在一旁,目光復雜地看著她。
向微看向癱倒在一旁的段啟安,顫抖著嗓音問:“他死了?”
楊辰走過去,把他的身子翻過來,看到血肉模糊的右眼眶時,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把手指放在段啟安鼻下,良久,他直起身子,說:“好像沒有呼吸了。”
向微呆怔了很久,她曲起雙膝,把頭抵在上面,小聲地哭了出來。
“我殺人了……怎麼辦,我殺人了……”
小川回頭問楊辰道:“哥,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楊辰皺緊了眉頭,猶豫了一番,問:“你說。”
“要不咱們就……就把他埋了吧,這大半夜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楊辰嘆了口氣,說:“這輩子都別想安下心了。”
他蹲到向微面前,說:“向微,我們現在去把他處理掉,你回房間,換身衣服去,等過幾天老顧就回來了,一切他都能處理好的。”
他起身,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說:“不用擔心,也不要愧疚,你只是正當防衛,段啟安他罪有應得。”
小川也說道:“是啊,微微姐,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那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你了,段啟安是惡有惡報,你別害怕。”
他說著過來攙扶向微,想扶她站起來。
向微抬手避開他,說:“你們都離我遠一點,hiv……血液是會傳染的。”
“向微……”楊辰悶聲道。
“我也活不久了吧?這也是我的報應啊。”她的眼角劃過一顆水珠,苦笑著說道。
……
向微回到房間後徑直走進了浴室,她僵硬地脫掉身上的衣服,直直地站在那裡,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
頭頂上方的花灑開到最大,她站在淋浴下面。身上段啟安噁心的血液順著水被沖洗下來,腳下的瓷磚上流淌著一大灘的紅水。
“hiv”這三個字母就像一個詛咒,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身上。
她手撐著牆壁,讓水花一直澆在自己身上,彷彿這樣就能將病毒洗掉一樣。
向微想到了爸爸媽媽,她死去的哥哥,還有顧青山。
她抬起左手,看著無名指上他送她的戒指,她微微笑了笑,漸漸地,嚎啕大哭起來。
原以為幸福唾手可及,可命運偏偏如此安排。
她閉上了眼睛。
什麼也不去顧及,什麼也不去想,她彷彿只是一個傷心的小孩,把自己悲傷的情緒毫無保留的發洩了出來。
……
楊辰小川兩人用收納袋把段啟安的屍體包裹起來,抬到了車子的後備箱裡。
小川坐上駕駛座,邊開車邊說:“辰哥,你說這樣能成嗎?”
“能不能成都要賭一把了,難道你要看著向微去坐牢?她要是真進去了,你覺得老顧該怎麼辦?”楊辰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微微姐是個好姑娘,她可去不了那種地方!”
他轉念一想,又說:“不過,你看剛才微微姐那一臉的血……嘖嘖,不是說艾滋病血液傳播得最快嗎?她不會真的感染上了吧?”
楊辰白了他一眼,說:“你跟女人上床,一次就能中彩啊?”
小川搖頭道:“那不一樣!……萬一真感染上了,顧大哥該怎麼辦啊?”
楊辰不耐煩道:“行了,你就閉嘴吧!”
他們把車子開到了一個偏僻的山路上,四周荒無人煙,陰森森的。
亮著車燈,兩人下了車。
楊辰把鐵楸從車子上拿下來,遞給小川一把,埋頭開始挖坑。
小川幹著活,不停地轉頭往後張望。
楊辰催促道:“早幹完早回家,你往後看什麼呢?有鬼啊?”
“我第一次幹這種事啊,辰哥,我害怕。”小川畏畏縮縮地說。
“說得好像誰不是第一次似的,你快點兒吧!”
“往那邊兒有條河,要不咱直接把他扔河裡吧?不也省事多了?”
“你瘋了?這傢伙渾身都是病毒,你難道要報復社會?”
小川縮縮脖子,說:“那還是算了。”
忙活了好久,終於挖出來個一人大的土坑。兩人把裝著段啟安屍體的收納袋扔進坑裡,又用土掩埋住。
辦完這一切,楊辰望向腳下,嘆了口氣,說道:“對不住了,不過,下輩子記得要當個好人。”
……
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