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戰場。曲言孚皺了皺眉鼻子,刺鼻的血味聞起來非常難受,甚至有些頭暈目眩起來。他暗自詫異,從小學醫接觸那些傷者,比斷手斷腳更可怕的都有,血是不可避免,可沒有哪一次比現在讓人厭惡。他揉了揉眼不明白這種莫名出現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曲言孚想要悄悄溜回去的時候,有人猛地倒在了他眼前,兩隻手已經被砍斷,鮮嫩的血肉被血染紅,他甚至看到破開的盔甲之下那人的腸子都翻了出來。曲言孚愣愣的看著那人神色恐慌的開口對他說著什麼,可他完全聽不到,腦海中不斷閃過一個畫面:師姐一邊哭著一邊將看不清臉的人□□出來的腸子塞進肚子裡。他張開嘴,聲音沙啞可怖,不知說了什麼又回到了愣愣的狀態。
他在最後的畫面中看到項識鶴一把長槍抵在師姐脖頸,雪亮的尖端就要插破那柔軟的面板。
而後,只有他面前死不瞑目的人睜著一雙驚慌的眼睛不甘的盯著他。
“又不。。。。。。不是我殺的你,看我。。。。。。”曲言孚蜷縮著身體,將頭埋在了膝蓋上。
項識鶴找到曲言孚已經是戰亂過後,雖然將那些古怪的前鋒斬殺於前,可他們也失去了很多的將士。可他來不及哀悼來不及思考那些人為什麼會表現的如此勇悍,下屬就來報告他曲言孚失蹤了。雖然一度不想理會他,可最後還是憤恨不已的尋找。可當他看著曲言孚孤零零的身體呆在一堆凌亂的屍體當中,他心裡突然一軟。
“你呆在這裡幹什麼。”項識鶴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放軟了才走過去。
曲言孚抬起頭來,他眼眶紅紅的,雙眼茫然的盯著眼前的人,就那麼直愣愣的。
項識鶴不著痕跡的瞥了眼他旁邊的屍體,估計是想要逃離計程車兵結果還是死了。他嘆了口氣,一把將曲言孚拉起來,對方踉蹌了下,跌跌撞撞的撞進了懷裡。
“所以我才說你不該來的。”
“項。。。。。。識鶴。。。。。。”曲言孚聽到溫柔的聲音,鼻尖一澀,只能緊緊抱住那高大的身軀。
他怕,怕這個人也會離開他。
“我在。”將曲言孚半抱半拖的遠離了那個屍體,項識鶴一邊揉了揉曲言孚的腦袋一邊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我。。。。。”
坐在項識鶴的床上,曲言孚躊躇了半晌,卻還是什麼都問不出口。讓他問什麼,三年執念都是錯誤還是背叛?
項識鶴將水遞過去,“你先在這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不等曲言孚有所反應,項識鶴已經掀開門簾走了。
曲言孚摸著茶杯,順著紋理慢慢撫摸過去,最後一飲而盡。
大哭一場,那些不好的事情是不是就會過去?曲言孚摸了摸兩條小蛇的腦袋,低低開口猶如哭泣,“阿識阿鶴,你們的父母。。。。。。已經死了啊。”
他的小藍小碧,早就被師姐親手斬下了頭顱扔進了鍋裡煮給了他吃。
一邊強迫他喝,一邊笑的歇斯底里,“你喝啊喝啊,喝了它們你就會好了,聽話,言孚。。。。。。你聽話啊。。。。。。”
不知怎麼,師姐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又印入眼簾。
“到底你們瞞著我什麼。”曲言孚低語,漸漸沉入了睡眠。
他實在是太累了。
不知睡了多久,夜色慢慢濃厚起來,項識鶴連飯也沒吃就匆匆趕回去。營帳裡一片漆黑,他靠著往日記憶將蠟燭點亮,曲言孚正安靜的睡著,一張精緻俊美的臉是掩蓋不住的蒼白。
項識鶴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那張睡顏。
“。。。。。。曲言孚,你回來是為了殺了我嗎?”項識鶴低下頭,對上了一雙眼睛。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曲言孚沉默半刻,才低語著回答。
“三年前我確實有所隱瞞,”項識鶴站起來,他不知出於何意將蠟燭吹滅了,頓時營帳裡一點光都沒有,連月亮的光芒都透不進來。他又重新坐回床邊,只是這一次摸索到了曲言孚的手,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又再次開口,“那時我已經查明瞭兇手是誰,雖然還不明白那個掌櫃到底什麼身份,但是我不想將那個兇手捉拿歸案。恰巧你師姐找到了我,她說願意承下殺人之名,只求我放過你。”
曲言孚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般,如果事實的真相真如項識鶴所說,那麼他就是為了包庇真兇而讓自己師姐頂罪?
“放過我。。。。。。?”
“對,是我將你抓走,扔進了山洞裡。”項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