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園不遠,項識鶴也花了一刻鐘才走到。剛進門就聽到撕心裂肺的一聲粗獷的慘叫,緊接著他就愣愣看著林今披頭散髮,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爬下了樓梯,他全身衣裳沒有一處完整,赤/裸健壯的上半身滿是抓痕,此刻看到項識鶴,竟生生停住了腳步。
“項識鶴!他……他回來了!”林今粗喘著氣,最後是用盡全力大聲吼了起來。
樓上少年膚色皙白,高高扎著馬尾,金色衣裳袖子白紋,西湖君子,山居劍意,是藏劍山莊的人。
項識鶴看著那一張仿如故人的臉,一時怔在了原地。
“你就是項識鶴?聽聞你傲雪槍法使得一絕,久聞不如親見,可否賜教?”一臉笑意的女子手中挽著輕劍,笑意盈盈。
“識鶴,我……我喜歡你,你可喜歡我?”七夕時日,女子一除平日豪情,溫婉而言。
“識鶴,父母讓我嫁給高家公子,我不願意!”哭泣的女子止不住淚水。
“原來……你自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我。”
曾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子最終只留下一封遺書,在新婚之日自覺而亡。
這個少年……
“雪衣……”項識鶴低語。
葉雪衣冷笑。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他言語依舊如霜。
葉雪衣,就是那女子的弟弟,當日知道姐姐是為了項識鶴自殺,就再未出現在他面前過。
作者有話要說: JJ總是如此之抽=…=
☆、枯骨(六)
竟然是故人的弟弟,難怪項識鶴臉色也不太好看。
林今還在呼痛,他簡直是遭受了一場痛苦的折磨,原本溫香暖玉,結果變成了這個冷若冰霜的葉雪衣,竟還用鞭子抽打他,要不是他逃走了,誰知道還會不會取他性命。此刻他巴不得跑走,哪怕衣裳凌亂,正想偷偷挪動腳步離開的時候,項識鶴扯住了他的頭髮,一雙眼滿是冷厲。
“我還沒給你算賬,你跑什麼。”
平淡,無波,毫無音調的起伏。可林今知道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是隱忍,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也不知道葉雪衣會來啊。”而且還出現在他準備抱著溫香暖玉一親芳澤之時,林今才是要欲哭無淚。
葉雪衣慢慢從樓梯走下來,他依舊揹著那把他姐生前留給他的重劍,一隻手則是拿著漂亮的輕劍。那劍通體寒光,薄刃如削,劍柄是玉墜子。
林今想逃,卻被項識鶴緊緊抓住頭髮。葉雪衣撩起劍,一劍砍下,那被項識鶴抓住的頭髮就輕飄飄落下。
“項識鶴,你竟然還苟延饞喘的活著。”葉雪衣聲音冷清,哪怕怨恨,他依舊是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也許是姐姐的死給了他太多痛苦,他的喜怒哀樂全部都變成了對姐姐的思念和痛苦。
“雪衣,我等下在和你說。”項識鶴從最開始的震驚已經恢復過來,轉頭看向了林今,“曲言孚呢?你不是把他帶來這裡了嗎?”
“沒有啊,我過去的時候掌櫃說他一個軍爺走了,我還以為那是你呢。”原本正忙著撿自己那些被砍斷的頭髮,林今站起來,滿臉疑惑的回答道。
項識鶴猛的頓住,“你先去整整你衣服,我得回去問問那掌櫃。”
林今也意識到事態嚴重,連忙點頭,視線對過冷著一張臉的葉雪衣,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項識鶴。”
“雪衣,你先去我那裡呆一下,等我找著人再去找你。”項識鶴哪裡顧得了那麼多,他是對他姐心生愧疚,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和她直言,他對她從未有過喜歡的感情。
匆匆忙忙趕回客棧,項識鶴一把抓過掌櫃的,面露兇色。
“軍軍爺……你這是做什麼?”掌櫃的被嚇了一跳,說話都不利索了,滿臉驚恐的神色。
“曲公子明明沒有和林今走,為何騙我?”項識鶴抓著掌櫃的衣領質問。
掌櫃的連忙擺手,“我才剛過來,軍爺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根本就還沒見過曲公子啊。”
項識鶴放開手,一時之間竟有些迷茫。之前見到的人是誰?曲言孚去哪裡了?一想到那個笑靨如花的少年很有可能如前面七具屍體一樣被砍斷頭顱,他就覺得心口疼,甚至茫然失措,根本生不起動力。
“軍爺,你要不去曲公子房間看看,也許他根本就沒出去呢。”掌櫃縮在一邊,畏懼的開了口。
項識鶴猛的顫抖了一下身體,緊接著朝曲言孚所在的房間跑去。那段路好像就那麼短,一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