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我好不容易把思緒理清了一些,可餘淮又不正常了。
第二天到教室,他看到我就咧開了一個很大的笑容,但極其僵硬,看得我都有些心疼18歲餘淮這副青春的皮囊。
然後這個笑容分不同程度的在臉上掛了一天,勉強稱得上“陽光”吧。
上課的時候跟張平為一個定理來回爭論,中午的時候還會跟一群男生出去打球。
我突然感覺昨天的對話就像是一場夢,也許就是餘淮的一場惡作劇,然後今天,一切又恢復“正常”。
就是,正常的有些過分。
這樣的“正常”只持續到了週五,他終於苦著臉跟我說,“還是不像,對吧?”
我的心猛的一揪,還是明知故問,“像……什麼?”
“像高中時候的我啊,記憶裡是這樣的。”餘淮嘆了口氣,“沒想到有朝一日模仿起自己來都這麼難了。”
我的耳朵突然轟隆轟隆的特別難受。我要怎麼回答。像?還是不像?
我絞盡腦汁才翻出了一句差不多的話。
“什麼像不像的,那都是你啊。”
餘淮看我的眼神愣了愣,旋即又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雖說挺離譜的,但我還真的想回到過去,看看那時候的我到底有多不知天高地厚。”
“其實不光是你,我也懷念高中時候的我,無憂無慮,每天都是各種……現在看來不切實際的空想。但是那種有希望有奔頭的感覺真好。”
“都說以前高中的日子像流水賬,一篇一篇,日復一日。但是後來那日子,才真像是千篇一律無限迴圈的流水賬。”
餘淮說到這終於緩了口氣。
“那我也沒見你怨天尤人啊,要是我肯定把老天爺都罵的現出真身。”
我用來調節氣氛的話好像是起了這麼點作用,至少餘淮笑得更開了。
“哪有那個功夫怨天尤人啊,只能悶著頭往前,熬過一天是一天。”
所以我們崇拜的那些在黑暗中艱難前行的人,那無數個看似樂觀豁達的背後,又有多少無可奈何啊。
我一直在嘴邊的那句“別怕,有我呢。”,卻遲遲沒有說出口,我害怕又會傷害到他的自尊,畢竟命運的天平,已經向我傾斜的太嚴重了,能說出這句話的資格已經足夠傷人。
“所以餘淮,你願意重來嗎?”
他看我的眼神突然變得幽遠,像是隔著7年的光陰,從遙遠的未來傳來。
“沒有願不願意,我們都沒辦法重來。”
“要是我說可以呢?”
我無比堅定的看著他。
他突然笑了,“還是那句話,你是想拯救我,還是記憶裡那個閃閃發光的形象?”
☆、回到未來?
我被問住了,只能笑著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這段日子想通了什麼嗎?人的慾望真的是永遠無法滿足的,我也想過,一切重新來過好不好,雖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我當時真有一種衝動,我想試一試。”
“後來我發現,穿越回來這件事,讓我很久沒有波瀾的慾望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餘淮停頓了一下,我趁機接過話來,“所以,你是因為怕這個野獸養肥了之後更難餵飽,所以拒絕從頭再來?”
“耿耿,你現在一句話都能拐三道彎兒。”餘淮又笑了,“這只是一部分吧。而且改變歷史,那可是逆天而行,我不想再穿越第二次了。”
我聽到這句話驚訝的發不出聲音,只剩嘴巴還在不停的張大,張大……
“你,你什麼意思?”
“不然你覺得我是怎麼穿越回來的,肯定是你改變了我的軌跡,繼而改變歷史,然後導致了時空縫隙,我才回來的。”
“你怎麼知道是這樣?”
“我猜的。”
這麼任性,這點倒還挺像以前的你。
“其實也不全是,而且我在我家書桌裡發現了這個。”
他給我遞來了一張草稿紙,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很多我看不懂的式子。
“餘淮,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衝他大吼大叫,氣氛像是緩和了不少。
“我忘了你看不懂。”
嘴上說得一本正經,但我還是捕捉到了他那短暫的一絲狡黠的笑。
“這上面是這次競賽的試題,還有解題步驟。”
“這是誰做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