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鳥糞腐蝕的都慘不忍睹了。
旁邊的路燈散發著幽幽的光,那光彷彿流動的煙,悠然的灑到這尊古老的雕像上。在光幕的對映下,這死氣沉沉的雕像在漆黑的夜色裡散發出詭異的光澤來。
這不是一尊雕像,而是在暗夜中面無表情的守望者。
我晃了晃腦袋,用指頭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每次頭痛的時候,這個動作就會被我習慣性的做出來。按摩確實起了作用,站在燈下的我終於清醒了起來,把那奇怪的念頭甩出腦海。
站在燈光中的人往往看不清楚外面的黑暗,所以當那個人在我面前走過的時候,我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臉一閃而過。我茫然的看著他遠去的方向,腦子飛快的運轉著,將剛剛視線中獲取的資訊迅速的和大腦中的記憶庫相匹配……
小而有神的雙眼,刀削劍劈的鼻峰,以及嘴角那始終帶著的嘲諷——我忽然就想起了這麼一個人,原來是他!
他就是我第一次拜訪陳文采的時候在公交車上跟我說話的那個奇怪的男子!
他怎麼會在這裡?一瞬間,我的推理中,兩個原本毫不相關的邏輯忽然搭上了橋,急不可耐的要開拓新的思路,尋找事情最終的真相!
兩次碰到他,是註定,還是巧合?
我不再遲疑,離開了這片讓我視線模糊的光,快速向著那男子遠去的方向跑了過去。
寒城大學的宿舍樓確實不少,與此相應的路面也是縱橫交錯參差不齊。那男子走路速度看起來不快,慢慢悠悠的晃盪著走著,可是我連跑幾步,發現他距離我還是那麼遠。我就是隻能看著他那遠去的背影,怎麼追都追不上。
差距太大,速度再快也趕不上啊。終於那個奇妙的男子在一個小道的轉角處一拐彎,就消失了。
我跑到那個路口,氣喘吁吁的左看右看。甚至就連部隊中的追蹤術都用到了,可還是找不到任何有關於那男子去向的提示。
那個人總歸是下酒菜,就算說他是巧合出現在這裡的也未可知。想了想我就釋然了,劉妍還在宿舍等著我呢,我還是快點去的好。
我重新又修正了自己的路線,根據上次去劉妍宿舍的記憶,重新找到了通向我女朋友宿舍的路。
女生宿舍坐南向北,冬天陰冷異常,但是到了夏天相對來說就會幸福一些。走了十分鐘,繞過一排綠化帶,我終於看到了那再熟悉不過的女生宿舍的北門。
北門開著,擋雨臺上的燈光慘黃慘黃的,一個人也沒有,看起來有種詭秘的感覺。
抬頭看看天空,懸在上面的半月,被一片飄來的烏雲遮蓋。
抖擻一下精神,我大踏步走了進去。
她的宿舍在三樓,我敲敲門,沒人。
對面宿舍的人聽到敲門聲,開啟門,一個蓬頭垢面的女生把腦袋伸了出來。看到我以後,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找誰?”她問我,那表情平常的很,似乎已經對女生宿舍裡出現的男生見怪不怪了。
“這個宿舍的人去哪裡了?”我問。
“你找誰?”她嘴角一挑,重複一下剛才的問題。
“劉妍……”好吧,看來這姑娘還是挺有警覺性的。
“哦……你是她哥哥嗎?剛剛她們宿舍咋咋呼呼的,好像出去玩了。”她這才肯告訴我劉妍宿舍的行蹤。
“不會吧,她剛剛電話跟我說她們在玩招靈遊戲呢。”我無奈了,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汗……哎呀我去,她們不會去六教了吧!”那個女的驚訝起來,然後開門向我走來。我這才看見她穿著的一身白色睡衣,腳丫子上還拖著拖鞋:“我聽說她們宿舍最鬧騰的舍長說要做什麼探險活動,要去六教,居然還真去啊!大叔你還是去看看吧,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在這天以後,我那鬼靈精怪的女朋友劉妍就開始給我起了個外號叫大叔。每次她當著眾人的面這麼叫我,我都油然而生出一種父性的偉岸,似乎我真是她長輩一樣。當然,這是後話。
“六教怎麼了,難道那裡還鬧鬼嗎?”我挪揄的笑了,小丫頭沒事就瞎傳這些東西,整天沒個正事。
“那個地方可是本校最神奇的傳說……有個學姐在那裡面上吊死了,以後上自習的人晚上走得晚的話,就能聽到周圍有人走動的聲音。還有人看到那個死去的學姐在走廊裡走路……後來……”
“等等等等,你怎麼知道,你看見過?”我忙著打斷她。
“我聽學姐說的,學姐是聽學姐的學姐說的……其實誰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