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著……對不起,我去一下就來。”她急匆匆出去了,邊走邊側過身來看,好像不大放心,怕我會偷偷跟在背後,趕上去踢她一腳似的。
門關上了,嘉波莉瞅著雙手的眼睛抬了起來,嘴裡吐出了一聲:
“歐文死了。”
她這不是句問話,她這是陳述句的語氣,但是我只能當它是句問話。
“沒有。”我在護士的椅子裡坐下,掏出香菸來。“他還活著。”
“他能活下去嗎?”她傷風沒有好透,嗓子還有些嘶啞。
“醫生都認為他沒問題。”我故意說得誇大了點。
“要是他還能活下去的話,他會不會就此……?”她再也說不下去了,可是聽那嘶啞的嗓音,卻並不帶一點感情。
“他會就此落下嚴重的殘疾的。”
她下面的話似乎不是對我說的,倒更像是自言自語:
“那我要贖的罪孽就越發大了。”
我假意一笑。如果我估計得沒錯,自己演戲的本事還算不壞的話,那我這個笑臉就單純得很,完全是覺得好笑,聽得都樂了。
“你笑吧,”她卻是鐵板著臉。“如果笑笑真能把問題丟開倒也好了。可是不行啊,問題是擺在那兒的,永遠也丟不開的。”她又低下頭去瞅著自己的手,輕得像耳語一般說:“我生來就是個禍星。”
這最後一句話如果換個語調,隨便換個別的什麼語調,那聽來肯定會像舞臺上的一句臺詞,顯得誇張而可笑。可是她卻是不假思索就吐出來的,不帶一絲感情,彷彿這話在她是早就說慣了的。我想象得出來:天黑以後她躺在床上,就一直是在這樣低聲自語,一小時又一小時的不停說下去,到穿衣服的時候她會對著自己的軀體說,坐到鏡子前她又會對著自己的面影說,日復一日的就老是在這樣說。
我在椅子裡再也坐不住了,說話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