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有人在睡夢中驚醒,恐懼著叫出聲音,整間屋子裡的人都會發生連鎖反應,或者衝動的跳起來,或者乾脆用雙手護住腦袋,閉上眼睛等待厄運降臨。
如此兩三回之後,誰都不敢進入惡夢狀態,只能瞪大著眼睛,死屍一樣靠著牆壁,有氣無力的呼吸著恐懼。
風雨欲來,烏雲壓頂。
本以為大白天的兇手不敢出現,唐叔醒了之後,就去更高的山峰尋找手機訊號,疲憊不堪的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黑白色的監控畫面裡,閃過一個模糊的黑影,雖然緊盯著畫面,可是也在打瞌睡的佳佳,像是見了鬼一樣,馬上用手大力的拍醒我。
“快起來,那個黑衣人!”佳佳的聲音顫抖著。
偏偏在這時候兇手現身了,我該怎麼辦?
我馬上從座位上跳起來,卻沒有感覺到一絲害怕。或許人們說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
腎上腺素加快分泌,我全身都充滿了力量,把防暴棍插進腰帶,整理好迷彩色的衣服和鞋子。
這是唐叔為我準備的,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追擊和搏鬥,就要開始了。
從小在村子裡我就是孩子王,上山打獵下河摸魚什麼都玩,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大膽。
有膽量才有勇氣,這也是唐叔信任我、選擇我幫忙的原因。
黑衣人在不遠處的山腳下走走停停,根本就是在挑釁我們,別墅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出,躲在窗戶後面偷看黑衣人的動作。
翻越別墅的圍牆,穿過稀疏的雜草,我一點點接近了,正走向別墅的黑衣人。
那張面具下面的臉,到底是什麼樣子?
我的心臟快要跳出胸口,趴在草叢裡的身體繃緊,繃緊!
就是現在!黑衣人毫無察覺的從我頭上跨了過去。
我猛地竄起,手中的防暴棍帶著風聲,打向黑衣人的後腦。
黑衣人猛地低身回頭,慌張的倒退摔倒在地面,我一個餓虎撲食,掐住了他的脖子。
怎麼容易就控制住兇手了,也些不太正常啊。
黑衣人沒有反抗,只是在不停的掙扎,面具下面的眼睛充滿了驚恐。
“別亂動,否則殺了你!”,我一把扯掉黑衣人的面具。
瘦削俊美的一張臉,被我一隻手掐住喉嚨憋得通紅。
我馬上鬆開手,氣憤的打出一拳,“怎麼是你,裝神弄鬼的,想嚇死大家嗎?”
“對不起,他們讓我假扮內應,吸引兇手出來,沒想到弄巧成拙了。”,錄音師田雨從地上爬起來。
我心裡暗罵,“真是一群白痴,內應的任務還沒有結束,怎麼會主動暴露身份。”
別墅裡的人們已經衝了出來,知道黑衣人身份的攝像師趙旭雲一馬當先,緊緊摟住錄音師田雨安慰著,生怕心愛的人受傷。
真正膽大的是田雨,他敢冒著生命危險做誘餌,也算沒有浪費男人的身軀。
“這個主意誰出的,真是太危險了,馬上都回去呆在房間,兇手可能已經趁亂潛入進別墅了。”,我掃視著每一個人的臉龐。
沒有得意洋洋,只有大驚失色,人們為剛才的行動反悔。
田雨尖聲回答,“是導演告訴我這麼做的,導演,咦,導演呢?”
沒有人回答,大家驚慌的張望,卻沒有看到導演秦守東。
現場只有攝像師趙旭雲、錄音師田雨和那兩名傷勢好轉的燈光助理,女孩們和副導演劉大富也都在。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壞了!
不僅導演秦守東沒有跟來,柳依依也沒有來,他們兩個在幹什麼?
有一個人躲在人群裡面,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可惜我沒有看到。
“快走,去找到他們!”,我帶頭跑回別墅。
來不及跟等在保安室的佳佳打招呼,我幾個箭步衝上樓,希望看到他們沒有發生危險。
一些詭異的事情,往往都是人的心理作祟,這有可能又是一場虛驚。
但是導演秦守東的房間,柳依依的房間,都沒有他們兩人的身影,難道真的是黑衣人闖了進來,把他倆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
通往樓頂平臺的門是緊鎖著的,游泳池裡也沒有新的屍體,兩個大活人就這樣神秘的消失了!
我找遍了樓上樓下,沒有發現黑衣人蹤跡,秦守東和柳依依生死不明。
大家都慌了神,圍在一起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