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頂,難道,桑甜愛的人,就是沈逸鳴?
“怎麼了胡婷,動作這麼僵?”沈逸鳴問過來。
“噢,這、這本雜誌是你的?”胡婷裝作隨意地翻閱。
“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誰丟在我畫室裡的,我一來就看到它放在桌子上了。”沈逸鳴說:“好看?”
“……好看。”胡婷心不在焉的應著,恐慌代替了驚悸,看來,她真的被鬼纏上了,這本雜誌,是邱芳的鬼魂放在這裡的嗎?要不,有誰會未卜先知,知道她會來給沈逸鳴做模特?
也許,只是巧合,這本雜誌,只是誰不經意放在這裡的。
胡婷安慰自己,可是,哪會有這麼巧的事呢?給她紙條的人,和放雜誌的人,是不是一個人?會是王寧嗎?
再看雜誌上那件淡藍色的連衣裙,一點一點地紅了,那是邱芳的血跡……
“啊!”
胡婷驚叫了一聲,燙手一樣地丟掉了雜誌,抱著頭,抖成一團。
沈逸鳴被胡婷的尖叫嚇了一跳,看到胡婷這個樣子,他急忙放下畫筆和調色盤,上前抱住胡婷,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害怕?”
是的,她害怕,今晚所有的人、事、物,她全都害怕。
胡婷猛地推開沈逸鳴,手機也不拿,就衝出了畫室,可是,哪裡才是安全的?恐懼來自四面八方,同時,也深深地在她心裡紮了根,她逃到哪裡,才能化險為夷?
十五(1)畫上的女人
白天道貌岸然的人們,在晚上卸掉偽裝,盡情釋放內心的壓力,K吧這樣的娛樂場所為空虛的人們提供了恢復原形的空間。
今天,胡婷來得早了一點,崔佳正在表演臺上領舞,昏天暗地的K吧大廳裡,忽閃的燈光下,盡是像蛇一樣瘋狂扭動身體的人,一張張或麻木或亢奮的臉,在音樂和燈光中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胡婷坐在角落裡,靜靜地喝橙汁,沈逸鳴說他每天晚上都跟著她,可是,連續幾天晚上,她都沒有發現他,也許,沈逸鳴在說謊罷了。
這幾天,胡婷一直躲著宋傲和沈逸鳴,和舍友們也很少說笑,只有一個字能形容她的心情,那就是,亂。
沈逸鳴倒是鍥而不捨,把手機送了來,天天第二個晚自習打電話,叫胡婷去他畫室裡當模特。
沈逸鳴的畫畫得不錯,雖然只是構勒了大體輪廓,進行了簡單的色彩渲染,但已經形神俱備。
畫上的女人,真的很像桑甜。
胡婷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在桑甜生前,她不知道,她改變一下發型,化化妝,會和桑甜這麼像呢?
每次她站起來看那張畫,都覺得影像又清晰了幾分,就好像,桑甜在畫裡慢慢鮮活了過來,這種感覺很詭異,但讓胡婷好奇又迷戀,她期待著那張畫畫完。
畫畫的過程中,胡婷和沈逸鳴很少說話,兩個人就像兩個啞巴。
至於宋傲,他再上課時,一眼都不看胡婷,把她當空氣了。
十五(2)活色生香
胡婷收回紛亂的思緒,看到大汗淋漓的崔佳在前臺上扭動柔軟的腰肢,花枝亂顫、眉飛色舞,不時衝胡婷招招手,叫她一起上去跳。
胡婷沒動,伸手叫服務生過來換了一杯橙汁,這時,崔佳穿過騷動的人群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胡婷對面,拉過胡婷的橙汁就喝,喝嗆著了,就動作誇張地拍胸脯,把豐滿的胸脯抖得活色生香。
“桑甜,你老這麼坐著累不累呀,跳個舞能死人?”崔佳大聲說,女高音蓋過喧囂的樂曲,震響在胡婷的耳邊。
“要說,你和你那個相好還真是天生一對,都悶得讓人受不了!”崔佳又說。
胡婷一愣,崔佳說什麼?
胡婷剛想問,樂曲戛然而止,人們疲憊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休息,而崔佳急急地對胡婷說:“該你了。”就一溜煙兒地跑了。
胡婷只好去彈琴。
抒情的鋼琴曲能淨化人的靈魂,胡婷彈的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星空》,舒緩的音律展開美麗的畫卷,無比浩翰的蒼穹上繁星點點,剛才瘋狂跳舞的人們大都閉上眼睛,放鬆身心,享受這祥和溫馨的琴聲。
胡婷沉浸在美妙的琴聲中,不期然地想到宋傲那天一邊打架子鼓一邊唱歌的模樣,想起他和她一起時的每一個細節,恍然如夢。
時光靜好。
突然,一聲驚惶的尖叫聲滑劃破了和諧美好的琴聲,無比尖銳地刺中了每個人的耳膜,驚醒了沉醉在琴聲裡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