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我說鐵頭兒,這玩意兒是人嗎?”致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半蹲在了我身後,插進了一句。
我被他嚇得身子一抖,抱怨說:“你小子什麼時候上來的?怎麼都沒個動靜。”說完我才記起是老九叫我倆上來搬東西的,難道就是要搬這玩意兒?
致遠眼睛仍盯著機艙座椅後面的東西,問我:“這玩意兒是不是就是阿天說得特塔族?我看像,正常人怎麼能長出四個胳膊?”
其實我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想到了阿天曾說的穴居生活的特塔族人,身材高大,生有四臂,座椅後面那具盤腿而坐的乾屍完全符合阿天對特塔族人的描述。
我拍拍致遠的肩膀說:“先搬下去再說。”
這具四臂的乾屍顯然有些年頭了,身上已經生出一層毛烘烘的綠色絨毛,眼窩深陷,四臂交叉擋在胸前,咧嘴呲牙,面目猙獰。
這具乾屍的模樣不禁讓我想起小時候老人們給我講過的故事,說人死了以後如果下葬到風水不好的地方就會引起屍變,屍體上會長出一層綠毛,虎牙也會變得又尖又長,碰上活物就會跳起來追咬。
“別愣著了,趕緊搬啊。”致遠看我走神,推了我一把說。
我提著心把手伸過去,五個指頭微微發抖,那感覺就像是伸手摸電門一樣,直到那種滑膩癢手的觸覺傳進腦袋裡,我心裡才稍稍平靜下來,至少這個綠毛乾屍沒有跳起來咬我。
雖說心裡沒有了後顧之憂,不過這玩意兒也太噁心了,又滑又膩,隱約透著一股惡臭,再跟它這樣近距離僵持下去沒準能吐出來,我反過來催促致遠:
“快,過來搭把手,我一個人整不動它。”
致遠咧著嘴,也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不過還是把手伸了過來,我倆一人抓著一條胳膊,準備往外抬,可怎麼也抬不動它,我有些急,問致遠:
“你小子別耍奸,使點勁!”
致遠騰出一隻手蹭了蹭額頭上的虛汗,說:“我他媽的再使勁,這玩意兒的胳膊就保不住了!”
看致遠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這有些怪了,即使不用我出力,光憑致遠那一膀子力氣就能把乾屍搬起來,可現在怎麼倆人都沒轍了?
我轉過身瞥了一眼後面的乾屍,整個心像是一下子掉進了冰窟裡,全身冰涼,藉著微微的燈光,我真切的看到一縷縷白氣正不斷從乾屍乾枯的鼻孔裡冒出來!
“你倆在上邊墨跡什麼玩意兒呢?不趕趟了!”
不知道誰在下面喊了一聲,我的手像觸電般從乾屍胳膊上彈開了,致遠見我的反應,也下意識縮回了手,扭頭看了一眼乾屍,臉色立馬鐵青起來。
“這玩意兒活。。活了?”致遠顫聲問我。
我一把抄起致遠的胳膊就往下拽,嘴裡喊:“快跑!要屍變!”
我剛轉過身就感覺到胳膊被一股強有力的力氣死死鉗住,想抽都抽不出來,我頓時心如死灰,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這乾屍真的活了!
我頭都不敢回,使勁往外抽胳膊,致遠也沒閒著,從我前頭一個勁拉我,臉色又急又慌。我感覺膀子都要被卸下來了,知道這麼死勁拉不頂事,心裡一動,朝致遠說:
“下去喊人!”
我自己不敢大喊,怕驚嚇了乾屍,讓眼下的窘況雪上加霜,致遠一愣,立馬鬆開我,兩步跳了下去。
乾屍滑膩堅硬的手抓在我胳膊上越抓越緊,我心揪成一團,生怕它跳起來咬我,不過它除了抓我之外似乎沒有別的意思。
阿天第一個奔了上來,眼睛死死盯著乾屍以及抓我的手臂。
“救我。”這兩個字脫口而出,在我心裡阿天儼然成了自己的護身符了。
阿天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跟前,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乾屍乾癟的手腕,漸漸發力,隨之從乾屍的手臂上穿來‘咔咔’的骨骼斷裂聲,我聽得一陣心驚,不過轉而輕鬆下來,乾屍的手爪在阿天的暴捏下居然鬆了開來!
我抓住時機,一把把手從乾屍的魔爪下抽了回來,我還沒穩住身子,忽然一身急促的噴氣聲從乾屍的鼻孔下響了起來,不帶我有所反應,耳邊突然嗡的一聲,身上跟腦門上被生生撞了一記,兩眼發黑,身體直挺挺飛了出去,摔到了地上,全身就像散了架,說不清哪疼。
“鐵頭兒!”我懵懵聽見有人喊了我一聲,腦中一頓,意識恢復了過來。
致遠跟老段把我扶了起來,我試著動了動,幸好沒有骨折,都是外傷。
“裡頭怎麼了?!阿天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