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現在北京城的修道者唯一能看到的靈氣匯聚的建築就是那棟矗立在城中心,輻射四方的玲瓏塔。
我進入地鐵站,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不可否認,江離傳下的功法確實大大的提升了尋常人的身體素質。他所要的,無非也就是這些人臣服他。
“抓賊啊。有小偷!”呼喊聲中,人群裡竄出個灰影,快速朝出口逃竄。這小偷身法如同游魚,滑不溜秋。眼下是上下班高峰,地鐵站裡摩肩擦踵,他卻完全不受影響。我眼看他東一鑽,西一閃,硬生生從人群裡擠出條路。他行動之間身體都帶起一串虛影,看著跟拍電影似的。
這小偷用的是虛空動一類的法術。我想起了萬聖殿裡元擊敗的那些人裡面,有個道士就擅長這種法術。
是江離到了萬聖殿,把裡面的功法學全了。然後公諸於世?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小偷轉眼到了出站口的刷卡機。他身子像大鳥似的高高躍起,一掠三四丈,眼看到了地鐵站門口。
這時,混在人群裡的一箇中年男人憤怒了。他雙掌一撮,普通的肉掌陡然變得像是燒紅的烙鐵,手掌變成了蒲扇大小。男人抬起火紅的手掌,朝小偷後心拍去。
半空中的小偷口中吐出鮮血,身子像是燒紅的蝦米似的蜷縮起來。一動不動了。
男人用的功夫是密宗大手印。
“謝謝。謝謝您!”被偷的婦女領著女兒上前,朝出手的男人道謝。男人倒是不居功,捏了捏那小女孩的臉蛋,就走了。
我察覺到那小女孩一直在盯著我看,就回望了眼,然後愣住了。這眉眼,這神情,活脫脫是當初在北新橋地下那間午夜浴池裡遇到的龍川。
只不過,我現在已經處在穿越後的時空了,這個世界的一切應該和之前並不一樣。
小女孩大步走到我的面前,衝我伸出手,“我叫龍兒。”她的聲音奶聲奶氣。
我摸摸她的頭。他腸餘巴。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這個小女孩一點也不認生。
我捏了下她的臉蛋,快步走開。“我們沒見過,你認錯人了。”
走出兩步,我扭頭衝她笑道,“你長大之後檢點些,不要太淫亂了。不然,她會傷心的。”
小女孩的媽媽罵罵咧咧的走上前把女兒領走,朝我直翻白眼。小女孩不吭聲,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從出了地鐵站到走在王府井大街上,我又看到了幾起街頭鬥毆事件,其中有幾個人同樣也用的是道術。往日街頭貼的各種老中醫廣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名目繁多的養生術進修班,傳授八段錦、五禽戲等等,當然最多的還是江離傳下的養生術。
江離的照片,也貼滿了大街小巷。
迎面而來的大爺大媽們,都是滿面紅光,神采飛揚,除了眼睛裡的黑線外,沒有任何的不妥。
這幾乎算是傳說中的盛世了。人人心強體健,無病無災,人人如龍。
只不過,這種幻覺沒有維持太久。當我走到古城牆附近的時候,又目睹了鬥毆。這次是兩個會五雷咒的人互相在對打,直打得風起雲動,雷電亂劈,堅硬的青磚地面都變成了齏粉。更慘的是,幾個路過的行人慘遭殃及,變成了焦炭。
這裡曾經是北京城最安全的地方,眼下發生了行人鬥法殺人的事兒,警察卻遲遲未見。我環顧四周,看到大街上的行人也比三年前少了很多。
隨手從路邊的報刊亭買來幾份報紙看了起來,上面的大頭條都刊登著最近最大的盛事。各大宗教領袖齊聚北京,承認江離創立的教派,並推舉他為宗教聯合會的會長。照片上的江離寶相莊嚴,一臉神聖。
與此同時,報刊亭裡的老大爺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機,裡面正在播放新聞。我聽了會兒,全是關於各地發生鬥毆、大規模衝突的事兒。
“日子現在不好過?”我遞給他一根菸。
老頭兒接過煙,嘆了口氣。“現在人們的體質都比之前強了,各種各樣的氣功大師也都冒了出來,各種收徒弟。我老伴的慢性病也是被那些氣功大師治好的。按理說我該感謝,但是現在社會的治安是越來越差了,人們一言不合就動手,殺傷力也厲害的多。你發個掌心雷,我扔個火符之類的。那些警察的實力現在還不如有些平民,快要鎮壓不住了。我看,遲早得亂。”
我向他道了謝,朝遠方的七層玲瓏塔慢慢行去。江離就住在那裡。
走到江離面前異常的順利。他早知道我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