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小說:廢土上盛開的花 作者:不言敗

,有人向他走過來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虛弱地哭著:“媽媽……嗚……媽媽……”

瑟利斯特正思考著應該過去給他補一槍還是叫別人來給他補一槍的時候,瑪斯在耳機裡說:“啊噢,主人,我發現有人在砸你家玻璃。”

瑟利斯特馬上就顧不上這個垂死的匪徒了,拔腿就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

本來已經昏昏沉沉的付雲藍聽到了玻璃被打破的聲響,還以為瑟利斯特不小心碰翻了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有人來到了他的房間,就吃力地睜開眼睛:“瑟利……”

他只說了半句就住了口,因為眼前的人顯然不是瑟利斯特,那人乾瘦乾瘦的,髒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是五官有些面熟,如果付雲藍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蜂鳥鎮裡的居民。

那人本來在吃瑟利斯特留在桌上的食物,聽到付雲藍的聲音,他就像猛然受到驚嚇的老鼠一般誇張地轉過身來,還帶倒了一張椅子。

付雲藍嚴厲地瞪著他:“……你是誰?”

“我、我……”那個流浪漢的眼睛裡閃爍著齧齒動物一般的恐懼,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嘴角還沾著食物的碎屑,顯然是一個趁著匪徒入侵的混亂前來渾水摸魚的竊賊,並且是很不專業的那種——他一見到食物就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只顧著把吃的東西拼命地往嘴裡塞,直到付雲藍髮出聲音,他才猛然意識到房間裡還有活人。

許多念頭在一瞬間掠過了那個男人的腦海——付雲藍認識他,也許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一定記得他的臉,只要付雲藍告訴別人,連證據都不需要就可以坐實這個盜竊的罪名。

按照蜂鳥鎮的規矩,盜竊的話最輕的處置也得是放逐,在這種天氣被趕出城鎮,他連一個晚上都不可能熬過去,更何況他偷什麼不好,居然偷到傭兵團長的家裡來了。

他死定了——除非付雲藍永遠沒有機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付雲藍直覺地感覺到了危險,他撐著身體試圖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撿起櫃子上的扳手,猛地朝付雲藍的頭上砸了下來。

付雲藍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才從床上滾到了地上,讓那一下要命的打擊落了空,也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暈過去,那個流浪漢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掄起扳手沒頭沒腦的向著付雲藍砸下來。

付雲藍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只能抬手擋著頭,硬捱了好幾下,才摸到了落在地上的剪刀,掙扎間他勾住那個男人的腳脖子絆倒了對方,在流浪漢失去平衡撲跌下來的瞬間,付雲藍在合適的地方豎起了剪刀——他也只有這點力氣了。

流浪漢一跤跌在剪刀上,尖利的剪刀尖透過並不多厚的衣服刺進了他的肋骨之間。

流浪漢懵了,他顫抖著試圖把剪刀拔出來,但是也不知道是因為手上沒力還是剪刀扎得太深,拔了好幾下也拔不動。

付雲藍就靠在床腳邊,看樣子已經動不了了,滿是血汙的臉上那雙狼一般的眼睛卻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流浪漢終於開始感到害怕了。

眼前這個身經百戰的男人即使已經重傷垂死,也依然可以殺了他,豚鼠怎麼可能跟惡狼搏鬥呢?

流浪漢扶著牆,拖著虛軟的雙腿驚慌地後退著想要逃離,他成功地把自己挪動到了屋外,然後軟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在臨死之前,他看到一個金棕色頭髮的少年飛快地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瑟利斯特只來得及瞄了一眼胸口插著剪刀倒在地上的流浪漢,沒有任何停留地跑進屋裡,在付雲藍的房間門口猛然停了下來。

付雲藍頭上臉上都是血,閉著眼睛倒在床邊,一動不動。

瑟利斯特在原地足足愣了十幾秒。

他不知道害怕,不知道悲傷,只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出現了一個無限小卻又無限大的黑洞,整個人都在被漸漸地吞噬。

終於他邁動了雙腳,慢慢地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付雲藍的頸動脈。

微弱的脈搏透過指尖傳來,付雲藍還活著。

黑洞消失了,他又變回了那個冷靜到沒有情緒的少年,瑟利斯特將付雲藍抱到床上,簡單地處理了一下頭上的傷口,就飛奔著去找醫生。

第29章 萌芽(九)

瑟利斯特修好的CT機在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科爾森為付雲藍檢查以後很快得出了結論,付雲藍的顱骨沒有裂開,腦內也沒有明顯的淤血,也許是餓了太久的流浪漢沒有什麼力氣,也許是付雲藍自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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