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子慎你們互選對方的茶進行飲嘗,而後做出品鑑,今日魁首就在你們二人之中。”在一旁瞎緊張的蘇五兒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還好還好,還好沒讓我嘗,不然要出洋相了。
“蘇長歡,你品自己的茶,自鑑!”看到蘇五兒鬆氣兒,蓮白衣存心不讓她好過。蘇五兒恨恨地盯著她,彷彿蓮白衣只要敢動一下她能立刻能撲過去咬死她。而真正為難的武信瑜和蕭子慎互看了對方一眼什麼都沒說拿起茶盞品鑑起來。他們都知道這是決定命運的時刻,今日魁首一出不管是否願意就得有一個人下山到晉陵皇都去效忠女帝。這是臥龍書院的規矩,凡每年拔得頭籌的結業門生都必須接受這份殊榮。
“風味恬淡,精魂不覺灑然而醒,是茶中清白之士。品過師弟的茶,學生心腹之中只有十個字,一生為墨客,幾世作茶仙。”蕭子慎躬身對著蓮白衣一拜,目光全落在杯中茶水。
“從來佳茗如人,師兄的茶容貌似鐵資質剛勁,我喝出的是……”緊接著發言的是武信瑜。
“是什麼?”蓮白衣已從武信瑜的表情中探得幾分,逼迫他將話說出口。
“信瑜師弟!”蕭子慎突然瞭解了蓮白衣的真正意圖,自己的師弟終究是比他心思機敏更勝一籌。武、蕭、蓮三人打起了啞謎,好奇心極強的蘇五兒在一旁乾著急,咕咚一口將自己手裡的茶灌到了肚子裡,舌頭還沒嚐出個滋味兒來。
“是濟世之術……”武信瑜吐出短短五字不明所以的蘇五兒並不清楚這幾個字的分量,但書院的其他人就連新來的暮觀瀾也懂得這意味著什麼,“那麼今年拔得頭籌學成下山的人是蕭子慎。信瑜你還須在書院留些日子。”
“是……弟子遵命。”兩人同時回答,語氣裡都帶著幾絲無奈。不明所以的蘇五兒這下不幹了,為什麼所有人都是知情人士,她也要弄個明白:“憑什麼他就是第一啊,總要公平公正說出個道理來才對!”蘇五兒把茶杯往桌上使勁一磕一手指著蓮白衣,頗有些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架勢。其實誰拿第一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她只是很討厭別人知道的事她不知道罷了。
蓮白衣倒是對她的求知慾感到滿意,走到蘇五兒面前緩緩開口:“方才子慎有意謙讓,喝了信瑜的茶才會說出那幾句意在山野志不在朝的話。雖是有意可他忽略了這茶是沏自誰手,那番話恰恰說中了沏茶之人的真正性情,茶是不會說謊的。”
“哦!所以娘娘腔喝出的茶才代表真正的蕭子慎——濟世良臣?”蘇五兒指著蕭子慎有些明白,不過既然是大家都想拿第一為什麼還要讓來讓去呢。
“沒錯。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子慎秉性過謙、信瑜過純,相較之下你認為誰更適合入朝為臣呢?”書院的人都知道論學識武信瑜是絕對優勝的,但是蓮白衣的準則往往不只是擇優。
“這還用說,當然是他咯。太單純的話會像螞蟻一樣被捏死。”蘇五兒故意在武信瑜面前比劃了比劃。
“方才我說了這麼多,現在該你說說你自己的這盞茶了,若說得好我也破例放你下山去。”面對下山這種巨大的誘惑,蘇五兒挑了挑眉:當著全院同學的面蓮白衣不會食言的吧,嗯嗯既然這樣那也可以考慮考慮,不過剛才那個茶什麼味兒來著,白味?嗷嗷,完全沒有印象啊……
雖然從剛才的表現大家就看出這個破格參賽的人胸無點墨,但還是十分有耐心的等著蘇五兒出醜。她偏又是不服輸的看著眾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將自己的茶又泡了猛灌了一杯,“一杯喉吻潤,二杯破孤悶……”想了半天她只想到了這兩句,可自己現在又記不全。不信邪的她又接連泡了幾杯喝起來,“三杯搜枯腸,唯有文字五千卷。四杯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杯肌骨輕,六杯通仙靈。七杯飲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蓬萊山,在何處?玉川子,乘此清風欲歸去。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風雨。安得知百萬億蒼生命,墮在巔崖受辛苦!便為諫議問蒼生,到頭還得蘇息否?”七杯下肚,把茶當酒喝的蘇五兒吟起詩來果然一氣呵成,由此可見人都是逼出來的,好好開發開發蘇五兒還是不至於太廢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對茶沒有什麼研究,鬥茶那些胡謅出來的,茶詩也是引用的古人的,大家湊合看
☆、知我底細者蓮白衣
區區小丫頭竟能吟出這般豪氣沖天的詞讓所有人感到震驚,就連蕭子慎看她的眼神也變了,彷彿在說這個第一我拱手讓給你吧。只有蓮白衣一人面不改色的走到蘇五兒跟前,“我可是嘗過這茶的,其味不若你說的那般。”
“哎,你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