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逸首先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
說起來也慚愧,許錦逸自穿到這個世界,一次澡都沒洗過,在這場雨之前,他就是想接半盆水擦擦身體都覺得捨不得。
縣衙並不大,鄭榮瀚的房間就在許錦逸的隔壁,聽到小先生屋裡傳來的嘩啦水聲,鄭榮瀚心裡又毛又癢,心臟劇烈的跳動著,雙手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鄭榮瀚是先皇的么子,從出生起就被先皇寵冠諸子,也是因為這份獨一無二的寵愛,鄭榮瀚從小到大不知經歷過多少明槍暗箭。
在那些危及生命的爾虞我詐面前,鄭榮瀚從來沒有驚慌失措過,可今天卻第一次手足無措起來。
站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不聽捨不得聽了卻更加想入非非。他跳到床上蓋上被子,耳朵卻直直豎著,不由自主的去追尋自隔壁傳來的水聲。他試著端坐在書桌前批閱文案,卻依舊無法平心靜氣,那嘩啦啦的水聲彷彿帶著神奇的魔力,一聲一聲叩擊著他的耳膜。他放下筆,找了篇佛經沉心誦讀,但這依舊徒勞無功,嘩啦啦的聲音聚成一個金晃晃的光環,在他的眼前飛來飛去,等他回過神來,完全記不得自己讀到了哪裡。
鄭榮瀚無力,索性放下佛經,徹底放空大腦。
嘩啦一聲,那水也許流過了小先生細長而有力的雙臂;嘩啦一聲,那水也許滑過了小先生瓷白而纖弱的脖頸;嘩啦一聲,那水也許淌過了小先生瘦弱而挺直的胸膛;嘩啦一聲,那水也許揚到了小先生柔韌的腰,濺到了小先生修長的腿,最後滴到小先生柔軟可愛的腳背上。
腦中美麗又迷人的臆想讓他心慌意亂,讓他呼吸粗沉。鄭榮瀚閉上眼睛,躺倒身後的椅背上,努力放鬆的身體此時卻不自覺的緊繃成一張弓。
因為身下那處,已經頂起一個尺寸頗為可觀的小帳篷。
鄭榮瀚並不是好色之人,甚至在遇見小先生之前他對性事還頗為排斥。無論是皇兄想給他找王妃,母后想賜他通房,風流的世家貴子想邀他去青樓楚館,他總是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
如今已近而立之年,鄭榮瀚卻仍舊沒有一個枕邊人,多少次皇兄母后氣的砸了茶杯,多少次外界傳言安王不舉,他依舊是那個“不”字。
就連鄭榮瀚自己,都覺得自己天性冷心冷清,未來必定會孤獨終老。
然而在遇見小先生之後,一切都變了。
鄭榮瀚第一次做了那種夢,夢裡他和小先生四肢交纏,吻的纏綿;夢裡他將小先生死死壓在身下,雙手在他的玉白身軀上肆意遊移;夢裡他狠狠的貫穿著小先生的身體,欺負的他長睫上掛滿晶瑩的淚珠,嫣紅的小嘴裡吐出聲聲嬌泣。
夢裡的快感常常讓他酥麻到渾身顫抖,戰慄不休,最後悶哼一聲醒過來,下身一片溼膩。
身體還留著悸動的餘韻,眼前卻一片漆黑,床邊也是空空蕩蕩,他在夢裡熱情而魅惑的小先生,完全不見蹤影。
原來,所謂的冷心冷清,只是因為沒有遇見他的小先生。
鄭榮瀚聽著隔壁的水聲,大掌緩緩下移……
等終於回過神來,他再豎起耳朵,隔壁卻徹底沒了絲毫動靜。
鄭榮瀚突然站起身,慌亂又匆忙的跑進小先生的房屋前,“砰”的一聲開啟了門。
大雨連下兩天三夜,地勢低的村落還要預防水澇,小先生這兩天從早忙到晚,不知有多勞累,若是他在沐浴時直接睡過去,甚至不小心滑下水面——
“誰!”許錦逸正拿著毛巾擦拭身體,卻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屋門被人暴力撞開。
屋內並沒有想象中的危險情形,只有站在浴桶之外錯愕的小先生。
全身赤裸。
鄭榮瀚的目光直勾勾的射過去,小先生玉白的身體過分完美,還帶著些沐浴過後的粉紅,嬌嬌嫩嫩。
許錦逸抓起搭在旁邊浴架上的衣服披到身上,這才稍帶著些不虞朝鄭榮瀚睨過去,“王爺如此匆忙,所為何事?”
不過秒餘,小先生的身體就被一方白色中衣遮掩的嚴嚴實實,鄭榮瀚頗覺可惜,可等那方白色中衣被小先生身上未被擦淨的水珠濡溼,欲掩不掩的美麗身體更為誘人,鄭榮瀚又看直了眼。
“王爺!”許錦逸語氣中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快。
“天賜,剛剛你這屋裡寂靜無聲,我怕你溺進水裡,所以才——”
“王爺無需為草民擔心。”許錦逸穿上外袍,“草民熟知水性,斷不會在一個浴桶中溺水喪生。”
“是。”鄭榮瀚偷聽被小先生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