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著車外垂手下耳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勞煩劉局陪我走一趟,外面太陽毒,您也去車裡等著吧。”
“不敢當不敢當,人民公僕就是為人民服務的。”聽完許錦逸很是溫和的話,肥頭大耳的劉局臉上的表情稱得上是受寵若驚,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再回到車子上時已是輕鬆不少。
重新坐回車裡,被許錦逸稱為劉局的中年男子感受到車內空調吹來的冷風,頓時舒服的嘆了一口長氣,然而他卻連司機遞過來的擦汗毛巾都沒來得及接,而是匆匆忙忙拿起電話給上司撥了過去。
“到地方了……葉少很好說話,看起來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村幹部是我媽那邊的遠房表弟,不缺眼力見兒,看到我派過去的小李他就不敢把葉少要的那兩個人私藏起來……是是是,您放心!”
打完電話,中年男子才終於放了心,拿過旁邊的礦泉水咕噔咕噔喝了大半瓶,頓時覺得體內的暑氣全都消散了。
今天一大早市裡就給縣裡來了電話,說是上午會有一個重要人物來到縣城,還千叮嚀萬囑咐縣裡的這些幹部們要好好招待。領導班子們不敢大意,膽戰心驚坐在縣委等,當車牌為京v029的黑色轎車行進縣委大院時,眾人提起來的心非但沒放下去,反而又往嗓子眼冒了一截。
來人自稱姓葉,京城裡姓葉的就那麼一家,縣裡眾人哪能猜不猜他的身份,本打算低三下四無論如何都要伺候好這位祖宗,誰想到這位葉少的脾氣相當不錯,與眾人談話也稱得上是和顏悅色。
眾人懸起的心剛要落下來,葉少身邊一位抿著嘴唇神情不虞的青年男子將一沓子資料扔在了辦公桌上,眾人忙不迭的拿來看了一眼,再想起京城葉家的傳聞,幾秒鐘已是滿頭大汗。
這個叫劉壯的男人真是蠢貨,本來養了一個金鳳凰,卻有眼無珠,非但不抓緊機會討好,反而對金鳳凰任意磋磨。這不是?金鳳凰一步青雲,這次就是收拾劉壯來了。
劉局是由縣裡土著升上來的,若是在家譜上數上幾代沒準兒和劉壯還是個本家,但劉局卻恨不得立即將劉壯夫婦綁了來,隨葉少怎麼處置,只要葉少不將氣發到他們縣裡的這幫人身上。
書記拍板,縣長附和,局裡立刻派人前去抓捕劉壯夫婦,本來書記訂好了餐廳想請葉少吃飯,誰知葉少竟堅持在這大熱天的跟著警方一同前去劉家村。
書記挽留不及,只能派他在葉少旁邊伺候著。
劉局一路提心吊膽,唯恐哪處辦的不對讓葉少不滿,再斷送了辛苦博來的錦繡前程。
所幸葉少十分和藹可親,就是他旁邊那個身材健碩的青年男子,從頭到尾冷的可以,劉局被他看上一眼肥碩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抖上幾下,每逢靠近葉少旁邊都盡收折磨。
村幹部十分知趣,儘管有村民看見劉壯門口停了警車,好心跑去田裡提醒他趕快躲躲,但這個村裡到底是村幹部的天下,不到一刻鐘,劉壯的行跡就被村幹部查了出來,警車載著村幹部呼嘯而去,等再呼嘯而來時,劉壯夫婦倆已經被幾個警察扣了手銬丟進車裡了。
鋥光瓦亮不染一絲塵埃的黑色車門緩緩開啟,身穿一身休閒裝的許錦逸邁步走了下來。
這身休閒裝上白下黑,做工精細剪裁合理,是王令慧纏著他買的眾多衣服中頗為平常的一套,但許錦逸天生是一個衣服架子,而且修煉了幾百年的氣質十分高華,休閒款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輕輕鬆鬆便多了幾分貴氣。
而被警察扭著胳膊滿臉不甘的劉壯夫妻,為了耐髒俱都穿著土黃色的破布襯衫和粗大囉嗦的黑色褲子,大概兩人是去田裡給農作物施藥去了,衣服上浸著這一塊那一塊的綠色液體,不用湊近就能聞見兩人身上刺鼻的農藥味。
原來的劉大山在劉壯夫妻兩人面前只能卑微討好,現在究竟誰高誰低,自然一目瞭然。
劉壯還算有些眼色,這麼多人面前即使再不甘也只是瞪了許錦逸兩眼,但劉壯的妻子卻是潑辣慣了的,見到一旁抱著胳膊優哉遊哉看著他們的許錦逸簡直眼冒火星,“你這個小王八羔子,我給你吃,給你喝,你這個討債鬼還——”
聽到劉壯妻子的話劉局就是一顫,這話不僅劉壯夫妻二人說不得,就連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聽不得,他連忙急跑了兩步,但劉壯妻子嘴快,幾秒鐘便禿嚕出了一大串帶著髒字的話,粗鄙惡俗的程度簡直無法入耳,劉局越跑越生氣,肥胖的身軀好不容易跑到了她跟前,一個巴掌扇了上去。
“啪!”
不僅劉壯妻子被這個巴掌打懵了,圍觀的嗡嗡嚷嚷的村民都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