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頭,“去吧,我等你進去了再走。”
許錦逸從莫問天的身上跳下來,咬咬他的下巴才轉身離去。
莫問天的目光直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極為熟悉的那間房間亮了燈又滅了燈,莫問天才收回目光,樂滋滋的大步走回家。
莫問天走進大廳,每日按時作息的莫首長竟然還端正的坐在沙發上讀報紙,“父親,您還沒睡?”
莫首長放下報紙,臉色凝重,“過來。”
從莫問天十幾歲開始,莫首長几乎很少在他面前擺父親的架子。一則莫首長雖然嚴厲,卻不是愛擺架子的人,也不屑用父親的身份壓制著莫問天去做些什麼事情。二則,莫問天從小就懂事的不像一個孩子,稍微大了一點兒後更是軍裡獨一份的優秀卓絕,根本不需要莫首長怎麼嚴厲的教導。
在莫問天記憶中,莫首長擺出這份架子的經歷只有七年前的那一次。
“你看上了沈思遠?”莫首長年歲大了,眼皮稍有鬆弛,但一雙銳利的眼睛依舊威嚴無比,甚至更勝從前。如果其他人面對這雙眼睛,必定驚慌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莫問天走上前坐下,身板挺直,眸子與他對視過去,“是。”
莫首長氣勢逼人,莫問天也毫不遜色,他擺出的這份姿態不是兒子對著父親,也不是下屬對著長官,而是交鋒者對著交鋒者,不肯讓步,不肯妥協。
“你真的要和一個男人在一塊兒了?”
看見兒子臉上一如既往地堅定,莫首長嘆了一口氣,“好,你去做同性戀,我不管你。”他隨即正了正臉色,“但是沈思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無論他的水系異能,還是他的空間異能。甚至不談他的異能,僅僅是他這個人,都是我平生罕見。”
“他這麼優秀有什麼不好?”莫問天自豪地笑了笑,一副與有容焉的樣子。
莫首長拍了拍桌子,“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別轉移話題。”
“父親,您無非是怕我降不住思遠,或者怕思遠給莫家帶來麻煩,您多心了。”眼看莫首長黑了臉,莫問天才不慌不忙地開了口,“我既然愛上了思遠,就一定會得到他的心,您兒子這點本事還是有的。至於思遠給莫家帶來麻煩,那更無從談起,思遠這兩天的表現,難道您還不清楚嗎?”
莫首長的臉色有些赧然,的確,那邊沈思遠剛剛無償為基地運來了糧食,這邊他卻擔心沈思遠是一個麻煩,的確不是個正人君子。但如果沈思遠真和兒子成了一對,那他就成了莫家的人,莫家是基地的掌控者,沈思遠的一舉一動也勢必關乎到莫家在基地的威信。
“爸,您要相信我,也要相信思遠。”
莫首長長嘆一聲,“罷了,你非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能如何你。”
“謝謝爸。”莫問天破天荒地在莫首長面前勾了勾唇,接著他翻過手看了眼表,“您還不上樓去休息?這都幾點了?”
莫首長抖了抖手上重新拿起的報紙,“你先去吧,我把這份報紙看完。”
“好。”
莫首長看著兒子輕快的背影,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嘴角鮮少地勾了起來,笑罵一聲,“這小子!”
他的目光漸漸飄渺起來。
七年前,也是這麼一個晚上,他的兒子,莫問天,突然向他出了櫃。
那時兒子二十三歲,他給兒子找了一個未婚妻,那姑娘是戰友的女兒,家世好,學歷高,人長的漂亮大方又懂禮貌。
他和妻子都是經人介紹後相親而成的,見了兩面後就定了關係,還不是一同度過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相濡以沫,相知相守,比旁的夫妻都要和睦。
因此,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那個戰友的女兒十分優秀,若不是他和戰友關係最好,那女孩兒還輪不上兒子呢。
但是,兒子卻破天荒地對他說,他喜歡男人。
一個男人,喜歡男人。
當兵滿三年,母豬賽貂蟬,莫首長也是從小兵升上來的,清楚在部隊裡無法紓解,男人和男人之間有時也會發生一些事兒。
但兒子卻不是常年住在兵營的人,甚至他不是軍人,只是軍人的後代罷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他抬抬腳就能進去,但這樣一個周圍不缺女人的男人,竟然喜歡男人?
簡直是胡鬧!
他自然不同意,但兒子就是打定了主意死不悔改,他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兒子依舊是那句話,“我喜歡男人,我不會娶她。”
時間長了,見兒子雖然口上說喜歡男人,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