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著所有人都不必出手。忠烈府匾上隱藏的第二人,並不是留下了名字,而是留下了一串代表信物的風鈴。
其實玄雨當年也留下了信物……只是一般人不知道那是什麼。忠烈府高堂上的匾所用的木質,是玄雨親手砍伐下的木材。
羽人非獍出現在蝴蝶君身邊,代表懸掛在匾下的信物六翼風鈴無疑已被取回。
他還是藥師慕少艾的好朋友。
灰披風年輕人捂著流血的鼻子,非常非常的生氣。
做殺手的都很講究信譽。
他說不準退款,身後的人就一定不會退款。公孫月一定要殺,這筆生意一定要做。一個公孫月並不可怕,一個蝴蝶君也不可怕……比較麻煩的是愛妻如命的蝴蝶君加上被護在身後的公孫月。
中途被人攪了生意,殷十九怎麼可能會高興!
“羽叔!”
他聲音嗡嗡的,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倔強:“這是我的生意……”
“笏君卿死了。”
羽人非獍沉默,繼而看了他一眼,沒提兇手是誰,也沒提你當時在幹啥,稍停之後說了第二句:“藥師請你去笑蓬萊喝茶。”
灰披風年輕人忽然間僵硬。
——完了,能說出這句話,那代表現在慕少艾那個老頭一定更加“不高興”!
樹林裡很靜。
一名很美貌卻面如冰霜的紫衣道姑,慢慢地走到夜啼鳥被人敲斷四肢的地方。
宮紫玄手持竹葉拂塵,斷了一支手臂。她曾經蒙受過笏君卿的恩情,一心一念要殺掉蝴蝶君不可,並不惜耗費人情,請動了夜啼鳥。
矜持而自傲的紫衣師太認為殺手的結局就該死於殺手。所以哪怕非常自信自己的武功,除非必要,宮紫玄只會一路旁觀蝴蝶君的下場,而不會親自出手。
小鎮激戰時她就隱身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後來有些驚訝於殷十九的出現……
草地還有被碾壓過的痕跡,夜啼鳥卻已經消失不見。
過了這麼長時間,迷香應該已被解開,縱然四肢被斷,想來一名上層殺手總有脫身回去的法子。
宮紫玄並未替夜啼鳥過多擔心。
她更多考慮的是,接下來要怎麼去追蝴蝶君。一個月時間太長,反正蝴蝶君和笏君卿的死脫不了關係,不如殺掉先出一口氣?
就是這麼固執。
宮紫玄一俯身,從亂草中撿起一樣東西。
這東西應該是一開始就被壓在夜啼鳥身下的,放在此時此刻,更像是故意留下等待她發現。
那是一枚木質的令牌。
令牌上用純淨的銅鑲嵌出一尾纏繞吐蕊的蛇。
宮紫玄臉色一沉,想起自己之前注意到那灰披風年輕人所用的身法,不由捏緊了這面令牌:“哼……紫蛇令!”
傳聞中,武林灰色地帶有兩處神秘莫測的地方。一處是能交易到一切珍奇物品的夜摩市,一處則是能實現一切願望的紫蛇屋。
前者位於東海一帶,後者已有百年沒有任何訊息。宮紫玄年輕的時候,曾苦苦追尋過紫蛇屋的訊息,直到從忠烈府得知那個地方已不復存在。
能實現人一切願望,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很偉大。
實際上要實現並不算困難。
願望,源自人心的愛恨嗔痴。對於過去的玄雨而言,有願望的人往往就會有弱點,操縱這樣的人心,遠比設法利用先天人的軀體來製造傀儡鬼差要簡單。
……先天人的功體太過可怕,一個不好爆體而亡,那就得捎上製造者的命了。
地下巢穴。
木桌已經變成碎片,一群原本隱在暗處碎碎唸的殺手被鞭子抽得哇哇叫,現在一個一個地陪同某大漢倒在地上,痛徹心扉。
“頭領啊……頭領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老,老大,噠噠噠,那,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好像是什麼紫蛇屋,哎喲喂娘啊~~~頭領你到底跟人做了什麼交易啊~~~”
殷十九當然不會知道他家屬下正遭受著切膚之痛。
他肯定會回去,只是不是現在。
“……別,別說了,好像有鴿子的聲音,是,是頭領的書信啊老大——”
湖邊。殷十九放走了鴿子,此時正用腳碾著地上遺留的竹筒碎片。
直到誰都不可能再將竹筒碎片從泥土中摳出來,再去檢驗出裡面盛放過的液體。
反正蝴蝶君一定是沒喝。那竹筒裡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