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殷十九不曾說過生意作廢,所以一定還會找機會來殺自己,但那個機會一定不會是在笑蓬萊。
……真是這樣嗎?
“你喜歡色無極。”丹楓公孫月凝視殷十九,慢慢又道。她試圖揣測眼前之人的反應,可惜殷十九挑眉的動作太過自然,眼神中也無該有的波動。
“有些人臨死前總喜歡囉嗦。”殷十九無動於衷:“你要說的就是這些?”紫衣黑髮的少年容貌俊朗氣質陽光,在沒有灰色披風遮住身形的時候,他比較喜歡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殷十九逆著光,沒人看清他眼中有著什麼,嘴角弧度更大:“然後?”
背光的地方總有一絲絲寒冷遊走。公孫月不覺竟是微微出汗,但她只是在驗證自己所思所想。蝴蝶君甘願為了她而冒險,公孫月又何嘗願意讓蝴蝶君去幫助這個人去做那種不知深淺的行動——比如約定好的,剷除定幽巢!
於是丹楓公孫月這樣說道:“方才表演的時候,色無極姑娘正在幕後觀看。”
“嗯……”等等!
臥——臥槽?!
作者有話要說: 唔,葑玉絡……
☆、入藥
女人的心思總是較為細膩。
哪怕,這個女人的名字叫做“丹楓公孫月”。
“你究竟要跟我說什麼?”
殷十九有些無奈。他喜歡誰,或者誰喜歡他,這本就與他人無關。甚至如果不是看在同行陰川蝴蝶君的面上,此時此刻殷十九也根本不會選擇站在這裡,說那麼多其實沒有太大用處的話。
丹楓公孫月微微沉默。她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怎樣心態。金八珍將教導蝴蝶君跳舞的任務交給了色無極,每日肢體相接的過程看在她的眼中,滋味真是有些複雜。
但公孫月並不認為自己是在吃醋。這位同樣久經江湖戰陣的奇女子或許只是想試探出眼前紫衣少年人的某些底線。敏銳的神經讓公孫月比任何人都要先察覺到殷十九某些方面的矛盾之處。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不願意讓蝴蝶君將性命交託到這個人手上。
“你體內的蟲,我已交給武林鼎鼎大名的藥師慕少艾,日後自有人會替你查明真相。金八珍想必已找你問過與誰接觸的問題,答案應該也已送出。忠烈府一事在我這裡已經結束。”
殷十九道:“還有什麼問題?”紫衣黑髮少年揚揚眉,態度算是配合且友好。
“一定要讓蝴蝶君去毀掉幽燕征夫嗎?”公孫月終於問道。黑暗道中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有怎樣的底蘊誰能知曉?
經歷太多的事,如今公孫月最大的期望便是能和蝴蝶君安然退隱,不想多生枝節。
還剩下一些耐性。
“定幽巢一旦毀掉,我便會解散組織。”
殷十九道:“沒有組織,買命的交易自然取消,這樣互惠互利有何不好?”他那群手下沒有一個靠譜的,正要去進行殺手對決,還是勞動蝴蝶君贏面比較大。
更何況,他一點兒都不喜歡做虧本的生意,其實這才是真相。
公孫月略微思索,語氣果斷:“我跟你去。”
“嗯?!”
“既然是我的性命,蝴蝶君並無資格代勞。”丹楓公孫月目光堅定不容拒絕:“這個條件可以嗎?”
縱然身做僕從打扮,依舊能從話語信心中探知過往屬於江湖人的一面。然而殷十九笑了,反問:
“你能殺人?”
能嗎?不。拒絕過往,丹楓公孫月出道以來手中再無沾染人命,除去被控制的那一刻。她早已被平靜的生活洗掉了骨中的火與血。
笑蓬萊新任的僕從,俊朗的紅髮青年阿嶽,並非殺人魔“黃泉贖夜姬”!
“若是蝴蝶仔同意,鄙人自然並無意見。”
蝴蝶君……會答應嗎?
在公孫月微微失神的時候,再抬頭已不見了紫衣黑髮少年的蹤影。
他走得無聲無息,要殺人動手自然也更是無聲無息。
所以笑蓬萊對於殷十九而言,果然有著特殊地位。他應該不會在這裡殺人。
“他已走了。”公孫月忽然開口。
牆壁後方走出色無極身影。
輕掩羅袖,紅褐色髮絲在額前垂落遮住看不清神色的雙眸,由紅玉製作如火鳳般的頭飾最為襯托明豔的容顏,而色無極神情淡然。
“他……總會回來的。”色無極輕掩朱唇,慢慢說道,目光追隨紫衣身影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