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衣裳,白色長眉,手持煙管。慕少艾落地第一句話是:“吾半路遇見了色無極。”
作者有話要說: 那隻羊表示他加更完畢下週繼續考試,十九號回來。——by代更的知名不具
☆、謂光
殷十九第一個念頭是,他這是被色無極出賣了!!!
隨即的想法則是愧疚,他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被出賣也是該然,而且物件又是慕少艾……慕少艾那是什麼人,天下風流一藥師,武林不知多少美人曾經心儀之物件。
——他家色無極應該沒那麼膚淺,看人怎麼能夠只看外貌呢!
“怎麼了?”紫衣黑髮年輕人裹了裹肩膀上的灰披風,心內流轉千般念頭,表面懵懂地發出疑問。
“宮紫玄之死我已知曉,看來異度魔界確實已經盯上萍山,此事日後還有一番計較。”生老病死,慕少艾見得多了,此時略嘆息一聲,語氣一轉:
“笑蓬萊那邊暫且按下,談無慾已遣人去尋魔界入口,呼呼呼,接下來該輪到你出場!”
殷十九表情沉靜。
慕少艾手中煙管一轉,反手拖住了他的袖子,一連聲地道:“來來來,隨吾走,時間不多不容退縮,有人還等著見你啦~~”
黃裳白髮長長白眉的老人家就這麼拽著袖子拖走了殷十九,一副不容置喙不允反抗的模樣。慕少艾做事其實也從不容殷十九有反抗的餘地。這風格從他還是翳流首座認萍生時就已經形成了。
“老人家最近有沒有奇奇怪怪的魔上門找你?”
“哎呀呀,這樣說法……是你被異度魔界找上了?”
“一輪紅色的月,一隻狗,一個蒙著眼睛只用狗眼看人的人。”這樣的說法……
慕少艾直接停住了腳,上上下下打量了殷十九一會兒,目光在可疑發紅的鼻子上停留了一會兒。
“呼呼呼,阿九最近煎藥技術見漲,我已交代屈世途備好十八種藥材,就等事後你來琉璃仙境與阿九好好親近……”
“嘔~~你認真的嗎!”魚入貓口,會不能活啊!
一陣悠揚的胡琴樂聲。
漫天落葉颯颯而墜,兩人已是踏足約定的樹林。
林外有湖,湖畔青石,一名白衣如雪綴有綠邊,黑髮如墨披垂肩頭,靜如處子般坐在青石之上右手緩緩拉動琴絃的冷峻男子彷彿已與天水融為一色,石是他,水是他,天與地之間飛旋的落葉同樣亦是他……
羽人非獍眼眸一動。
兩道身影乘風而來。
慕少艾與殷十九齊刷刷停下腳步。這一路飆風而來實則速度極快,但二人見到羽人非獍時天色仍舊已是趨近暮間。
背對著光,倒映了湖中倒影。坐在湖邊拉琴的羽人非獍,背部宛如向外延伸白色光翼,而神刀天泣則是那一片蒼白中唯一的碧色,將不著人間煙火的身影拉入青山綠水。
慕少艾道:“羽仔。”
殷十九道:“羽叔。”
兩人不約而同選擇打斷琴音,讓淒冷飄零的落葉終於染上夕陽紅豔的溫度。
羽人非獍翻袖收起胡琴,手掌中已是多出三條褐色的死蟲。
“吾去了繭之道。”他聲音低沉道。
一條蟲是殷十九取自公孫月體內,兩條蟲來自繭之道復活的死屍。
繭之道位於中原和西苗交界處,正是昔日翳流覆滅後所留下的遺址。慕少艾目光流轉已是深沉,唇角依舊上揚含笑,但誰也看不懂睫毛下的眼神。
殷十九道:“僰醫人背後是醒惡者,當年翳流不曾出現之人。”
少年清朗平靜的嗓音在空氣中流淌,一點一點地將人從早已腐朽的灰暗的記憶中喚醒。慕少艾恍如夢醒,長長吐出一口氣。
羽人非獍則抬頭看了一眼自家養子。他早見慣了小九和老慕之間“我們有秘密”的神情,並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去追問。
“呼呼,兇手已定。”
“我會處理。”羽人非獍言簡意賅。
慕少艾看了一眼殷十九,示意。
殷十九抬手揉揉鼻子,繼續:“我發現異度魔界盯上笑蓬萊,是為了尋找萍山下落。”
“金八珍已派人送走了惠比壽與金戰戰,像是做好背水一戰的準備。”慕少艾語氣像是惋惜,補充口頭禪:“哎呀呀……”
“金姨如今是前往萍山唯一線索。”殷十九聳肩:“萍山說不定會落地。”
羽人非獍不為所動。
反倒是慕少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