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應道:“你照顧好你的就行!別搶我的!”
要問八個小時有多長,因情況而異,睡覺、唱K、上班和等在手術室外,八小時的概念全然不同。在手術室門外坐等燈滅的八小時裡,三人沒吃飯,沒睡覺,連話都忘了要說,只是這麼靜靜地對坐著,偶爾地大眼瞪小眼,笑一笑,便再沒了別的表示。
想到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有一個孩子卻在今天死去,死後他尚且幼小的一雙腎器會被摘除用於救人,汪顧的心裡堪稱五味雜陳。就像等待腎源的那些日子裡,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盼望那個病孩好起來,還是盼望他儘快死去,最後她唯有逼迫自己不去想,這才感覺沒那麼糾結了。一家人的幸福是另一家人的災難。於心,汪顧不忍;但於情,她又慶幸自己是張蘊兮的孩子,否則汪爸爸活不到現在。
傍晚將近七點,手術進行燈終於熄滅。三人整齊劃一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而後便各自扶牆捱眩暈。李孝培今天休假,卻也掐著點兒趕到了,但因為沒換衣服沒消毒,她也只能乖乖站在手術室外等,邊等還要邊揶揄師燁裳,“哎喲,貝貝,你說你家廁所要是蹲坑可怎麼辦啊?人家暈就暈幾秒,你倒好,怎麼還扶著牆呢?”
師燁裳本來體質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