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只是都看不慣江斯慮,有句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跟沈荷,正是這種關係,僅此而已。不存在你說的什麼,利用,棋子。”
路西綻去外面叫了兩個人,兩個年輕的小夥一個搬著一把凳子,另外一個手裡拿著布條和臉盆等物,見有人進來,丁元有點慌了,猛地站起來:“這是要做什麼。”
路西綻只給他們使一個眼色,隨即二人把丁元定在椅子上,一人用黑布條矇住他的眼睛,另外兩人用碎布條綁住他的手腳,丁元的呼吸急促起來,卻依然一句話都不說。兩個小夥子在完成這一切之後便離開。只剩下路西綻同丁元二人,路西綻俯下身子,在他的耳邊低聲道:“熟悉嗎?”
路西綻手裡拿著一根牙籤,輕輕扎著他的食指,丁元果然有反應,沉著冷靜地他大呼道:“放開我!你放開我!”
“我問你,熟悉嗎?”路西綻不急不緩,輪番扎著他的十個手指。
路西綻右手握著膠頭滴管,左手用牙籤扎著丁元的手指,膠頭滴管裡的水一滴一滴滴到地上的臉盆裡,散發著詭異的聲音。
“你放開我,你滾啊!”
人在看不見眼前的事物時會產生強烈的恐懼感,更何況在這樣一間密閉的房子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丁元,你所憎恨的江斯慮,此時此刻,正在他安逸舒適的家裡,享受著天倫之樂。而你,卻只能在一片黑暗裡,一點,一滴,為那個被你而奪走生命的無辜少女贖罪。”路西綻的話似乎帶著蠱,聲音明明不大,卻縈繞在丁元的腦海裡,細密的痛落在他的指尖上,蔓延進心坎裡。
“你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流逝,每一滴,都是你深愛的女人的眼淚凝結而成的。”路西綻靠近丁元,感受著他此刻的顫抖,“此刻的你,就如同甕中之鱉,待宰的羔羊,你的生與死,皆不在你的掌控裡。你是否希望有一個愛你的人,在燈火闌珊處等你,給你一個溫暖的擁抱,就如同你們第一次擁抱時那般,真摯,熱情,熾烈。”
“你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了!”丁元拼命掙扎著,整個椅子都隨著他的搖擺而晃動,“我什麼都不知道!”
“沒關係。時間還很長。”路西綻放柔了聲音,使用牙籤的力度比方才強了一些,在他的指尖留下一道印記,“丁元,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血液是紅色,還是黑色。你想不想看一看,它是否與你最愛的女人身體裡流淌的血液有著同樣的美好。你想不想快一些見到她,然後,給她一個擁抱。”
丁元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嘴唇泛起白色,心跳加速,路西綻看著丁元的反應,膠頭滴管裡的水滴緩緩滴落,從丁元的臉上,路西綻彷彿看到了那一日的崔婷。
驀地。路西綻摘下蒙在丁元眼上的眼罩,俯下身子,直視著他。丁元早已被嚇得丟了魂,低著頭,不住地發著顫。
“我看著你,正如同那日,你看著她。”
丁元的臉上掉下一滴淚,順著臉頰滾下來,滴到地上,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其他。就這樣過了三分鐘,他終於緩緩啟齒道:“其實我,早就後悔了。”丁元搖著頭,放聲嚎啕起來,“可是,就算我再愛她,她也不該當著那個老王八蛋的面那樣詆譭我!”
“她說我一沒錢,二沒勢,根本就是一個廢物,是男人中的敗類。”丁元笑了笑,夾雜著眼淚,“當時她挽著江斯慮的胳膊,那個老男人看我的時候,彷彿在看一個笑話,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嗎?那是一種比死還難受的滋味!”
“我累了。”丁元閉上眼睛,神情近乎絕望,“我真的累了,你們想要怎麼樣,都隨便你們了……”
“所以,江斯慮曾經的相好,沈荷,找上了與她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你,你們兩個謀劃了一出精彩絕倫的謀殺案。由她負責對你進行心理培訓,而你,只需要按照她所說的話行動,便可以達到你們殺人嫁禍的目的。即便嫁禍不成,現場沒有任何作案證據,你們兩個也不必負任何責任。”
“呵。”丁元笑了笑,像是在嘲笑沈荷,又像是在自嘲,“可惜了沈荷機關算盡,卻少算了一個你。”
是了,如此,所有的疑點便全部能夠對上了。沈荷的初戀情人是江斯慮,那時,單純的沈荷為了能夠與心中的白馬王子江斯慮長相廝守,不惜放棄出國培訓的機會,留在國內,豈料,不久後江斯慮就本性暴露,造成了沈荷的心灰意冷。可沈荷對這段戀情始終難以忘懷,鬱結於心,所以在研究生畢業論文中多次提到契可尼效應,從側面反映出江斯慮對她所造成的傷害使她永生難忘。
可有句古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