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辛依舊單手背在身後,高冷地走到鳳瑄剛剛的位置,站定。
然後,他像模像樣地學著鳳瑄剛剛的動作,比劃了一個起手式。
緊接著,就在他學著鳳瑄的模樣騰空躍起的時候,高子辛左腳突然一崴,整個人不僅沒能跳躍起來,反而直接狼狽地摔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他臉色都變了,雙手也胡亂地抓扯著,本能地想要抓住什麼來穩住身體。
可惜這裡被佈置成練功房,為了安全,所有的擺設全都被搬走了,空空蕩蕩,根本沒有可以讓他抓住的東西。
就在高子辛驚慌不已,以為自己必定會狼狽摔倒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摟住了他的腰,而他也摔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裡,沒倒在地上。
高子辛劇烈地喘著氣,依舊驚魂未定,絲毫沒意識到此時兩個人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直到他極力平息了心中的恐慌,才猛地推開鳳瑄的手,從他懷裡退了出去,面無表情地站直了身體。
高子辛冷冷地看著鳳瑄,質問道:“國師似乎知道朕會摔倒?”
鳳瑄直視著他的眼睛微笑:“陛下有所不知,這套拳法看似簡單,其實頗有難度,很多人第一次學的時候都很難上手。就連臣當初學這套拳法的時候也頗為狼狽,費了許多功夫才學會了。”
“是嗎?”嘴上雖然這樣問,高子辛的臉色卻明顯地好了很多,不過他還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讓他出醜的鳳瑄,“既然這套拳法如此困難,國師為何要教給朕?難不成,國師是故意想看朕出醜?”
可惜,鳳瑄明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突然向前一步,靠近了高子辛,然後上半身微微傾斜,跟高子辛臉對著臉。
他湊得太近,二人之間只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彷彿隨時能貼在一起。
這個距離讓高子辛慌亂不已,本能地想要跟他拉開距離。
然而就在高子辛想要後退的時候,鳳瑄卻突然開口了。
他微笑著問道:“剛剛快要摔倒的時候,陛下心裡是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太過挑釁,甚至在高子辛看來帶著某種嘲笑的意味,讓高子辛沒辦法後退。
他不能退,一旦退了,他就輸了。
他是天子,這種時候,絕對不能示弱。
高子辛臉色陰沉,雙眼冷酷地看著鳳瑄近在咫尺的完美面容:“國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鳳瑄依舊面帶微笑,語氣卻透著關切:“臣只是想提醒陛下,那便是危險的感覺。如今大梁內憂外患,陛下的處境已經十分危險,說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也不算錯。臣希望陛下能記住這份危險,然後戰勝它,讓它永遠也傷不到陛下。”
高子辛的臉色雖然依舊難看,眉頭卻皺了起來,雙眼中多了幾分懷疑,明顯是把鳳瑄剛剛的話給聽了進去,正在認真思索。
沉吟許久,高子辛突然問道:“國師覺得,朕要怎麼做才能戰勝那些潛在的危險?”
而就在這時,鳳瑄突然握住了高子辛的手。
高子辛本能地想要掙開,鳳瑄卻握得很緊。
他近距離直視著高子辛:“陛下無需擔心,臣會幫陛下掃清所有的阻礙。”他拉著高子辛的手,讓高子辛的掌心貼著他的心口,才又繼續說道,“臣會為陛下獻上所有的忠心,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它都只為陛下跳動。”
鳳瑄的意料很薄,高子辛柔軟的掌心貼著他的心口,不僅能清楚地感受到胸腔中強勁有力的心跳,更是被衣料下透出的滾燙溫度嚇了一跳。
此刻他不得不承認,鳳瑄的口才實在是太好了,這一番話充滿了誘惑力,讓他都忍不住相信了。
然而他捫心自問,卻始終想不出鳳瑄這樣的人為何會對他誓死效忠。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惡劣地問道:“那朕若是想讓國師親自剖出你的心獻給朕,國師也會願意嗎?”
這話已經很危險了,其中的殺意根本不加掩飾。
然而鳳瑄不僅沒有生氣,也沒有緊張,反而笑了起來:“若是臣挖出心還沒死,必定親自捧著它送給陛下。”
高子辛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他發現,自己跟鳳瑄比起來果然還是太嫩了。
猛力抽回手,高子辛臉色一變,冷酷道:“國師不是要教導朕習武嗎?繼續吧。”
鳳瑄垂下手,趁著高子辛不注意,偷偷搓了搓手指。指尖還殘留著剛剛那溫潤而柔軟的觸感,讓鳳瑄留戀不已。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