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看見了他們二人,厲聲喝道:“你們倆,站在那兒幹什麼呢?還不快過來!”
中年漢子原本還想把太平推走,聽見這話後,臉色頓時慘白,恨鐵不成鋼地衝著太平搖了搖頭:“你啊!剛剛要是偷偷跑了,他們說不定就不會發現了。”
太平卻看向了士兵背後揹著的弓箭,心知他剛剛若是真的跑了,恐怕就要被射上一箭了。就算僥倖逃過,這個明顯跟他關係匪淺的中年漢子恐怕也難逃過一劫。
如今無法逃脫,雖然前途未卜,太平卻還是暗暗鬆了口氣。他如今佔了這山子的身體,要是再間接害死了這個中年漢子,他心裡肯定過意不去。
山裡那麼危險,此人卻幾年來一直接濟山子,光是這份情意就讓人動容。雖說他接濟的那個山子很可能已經死了,可是今日他醒來後,這人畢竟給了他吃的,還帶著他出了那片危機四伏的山林,這份恩情他得記著。
大概是曾經被昏君系統強行繫結的時候虧欠了太多人,如今重新為人後,太平便不願意再虧欠別人。
這時,一名士兵見他們還沒過去,已經不耐煩地拿著武器走了過來。他手裡的武器也就是一把長矛,矛尖都已經有了豁口,顯然是用的時間長了,破損厲害。
太平一眼就看出,這長矛是淘汰下來的。
這士兵既然使用這樣的長矛,顯然是沒什麼地位的。他不動聲色地打量士兵,心裡暗暗猜測,儘可能蒐集對自己有用的資訊。
可惜,這些人做事實在野蠻。
那士兵走過來後,先是態度兇惡地罵了二人一頓,緊接著才說道:“如今眼看著再過不久就要秋收了,北邊的韃子到時候肯定又要來扣邊劫掠,所以王爺下令徵兵,等韃子來了,好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讓他們日後再不敢來騷擾邊境。你們倆年齡正好合適,跟我走吧。”
一聽見這話,太平心頭就是猛跳。
王爺?哪個王爺?難不成是高亥充?可是不對,他明明記得,高亥充已經被世子高子建給軟禁了,怎麼可能親自下令徵兵?
這裡如果是大寧,那就只能是高子建假借寧王高亥充的名義,私自徵兵!
他想幹什麼?難不成還想起兵造反?
想到這個可能,太平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對高子建厭惡到了極點。
再想到高子建是被昏君系統給繫結了,太平心裡的厭惡就化作了對昏君系統的仇恨。要不是那個該死的昏君系統,他怎麼會當了那麼多年的昏君?甚至還間接害死了元后!
雖說元后轉世成了賀綾,跟他算是再續前緣,還成功生下了高子辛。可是一想到元后當初死去時的模樣,太平便覺得心裡難受得厲害。
之前他還不知道元后是賀綾的前世,心裡對元后的感情便極為複雜,更多的主要是愧疚。畢竟元后對於他而言已經是久遠的過去,他已經喜歡上了賀綾,就算回想起了元后,也不可能多麼喜歡。
可是如今他得知元后是賀綾的前世後,他對元后的感情除了愧疚,便多了喜愛和心痛。尤其每每想到元后大著肚子死不瞑目,他就覺得痛徹心扉。
士兵一看太平臉色難看,頓時怒斥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難不成你還想違抗軍令?”
他說著,便舉起了手裡的長矛。
中年漢子看見他手裡的長矛,嚇得臉色一白,趕緊把太平擋在身後,畏畏縮縮地求饒道:“軍爺饒命!我這侄子自從媳婦兒被山裡的大蟲給吃了後,腦子就不太好了,躲在山裡就不肯出來了,我今天才把他給拉出來。”
他說著,指了指太平髒兮兮的臉和滿臉的鬍子:“軍爺您看看,好好的一個人都變成什麼樣了,他可不是對您不滿,肯定是恨那些韃子呢,您……您就饒了他吧。”
那士兵看了眼太平,見他的模樣的確不像是個正常人,再想到他死了媳婦兒,心裡也有那麼點兒同情,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別廢話了,趕緊跟我走!”
雖然知道太平腦子有問題,他卻還是沒說不要太平的話,顯然是急需湊齊人數。
太平便低垂著腦袋,像個傻子似的任由中年漢子拉著走。只是一想到對方如此不擇手段的湊人數,他的心就不斷下沉。
真要打仗可不至於讓一個傻子上戰場,對方既然不嫌棄他傻,只能說明,他們這些人只是去當炮灰的。
只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如今已經被發現了,要想逃跑可不容易,倒不如見機行事,走一步看一步。
正好他也想看看,這件事到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