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屠蘇與那人打鬥之間,動作沉著冷靜,眼神也算清明,全然不像一個入魔發狂的人,這下心是徹底安下心來了。
再說屠蘇,他本是察覺那劍中戾氣不俗,不敢小覷,遂及時催動了煞氣。從他被女媧娘娘救醒過後,他便明顯的察覺到煞氣對他的影響微乎其微,甚至他隱隱有所感覺,他可以任意催動這煞氣,因此在平時,他也會有意訓練自己對煞氣的控制能力,讓他為自己所用。
此時,屠殺舉劍格擋開刺向他的劍,然後手腕一個旋轉,瞬間兩人的境地就換了,屠蘇已然轉守為攻。那人也不弱,又附有兇劍之力,再加上他像是完全豁出去一般,放棄了防守,只尋找一切進攻的機會,這樣一來其實力更添一成,即使屠蘇現在可以任意控制煞氣,也不會太輕鬆。就在屠蘇格擋開那人的劍,反手刺回去時,那人無懼無畏一般,直接放棄閃避,再度舉劍直往屠蘇左肩去。不想屠蘇也像毫無反應般,絲毫不改變他的戰略,及至最後千鈞一髮之際,他突然雙腿劈開,恰好閃過劍尖,而那把焚寂劍也堪堪在那人身上劃過一道傷痕。下一刻,那人一個空翻,人已到屠蘇身後,屠蘇反應自身也不會慢,兩腿一個旋轉,劍身橫劈,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同時縱身一跳,再從上空俯衝而下。兩把劍相抵。
煞氣,戾氣將戰鬥中的兩人籠罩,肉眼可見一紅一黑的兩團霧氣互相推攘,但處於戰鬥中心的兩人卻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終於,似乎是那紅色煞氣更勝一籌,黑氣漸漸不支,一點一點被那紅色煞氣吞噬。雖然黑氣是由地府無數的陰氣、怨氣,還經過許多被折磨至死的地府怪物的血滋養,經千年方有所成,但它畢竟還沒完全成功,而且焚寂劍中的煞氣存在已久,如今的結果本屬必然。
“乓”、“噗”,在那黑氣被完全吞噬之後,劍斷裂的聲音,以及那人吐血的聲音一前一後傳出。 經這一番變故,龍淵族人可謂損失慘重,不僅耗盡無數人心血所製成的利劍折斷,而且首領元氣大傷,族人也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晴雪和千觴幾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有些歉疚,但畢竟兇劍是他們所鑄,一旦出世後果更不堪設想,必然得趁它未成時毀去,也幸虧他們來的時機正巧。況且,只要再想到這些人千年前拿少恭的魂魄鑄劍不算,如今竟又打起鳳來碎片的主意,真是死性不改,如此行為直讓屠蘇和千觴恨不能將這些人殺個乾淨,就連一向單純善良的果果也不願原諒這些人的行為。虧得是他們幾人良善,做不來這種屠戮之事,如今他們既奪回了鳳來碎片,又壞了這些人的計劃,此事就當了了。龍淵族人不喜這黑暗之地,卻偏偏只能躲在這地方苟延殘喘,也是一種懲罰了。
從一介仙人淪落至此,魂魄,本體,皆為人所利用,少恭命運之坎坷,不得不讓人唏噓。但感概歸感慨,正事卻不能忘,既然此行目的已經達到,當迅速離開趕往下一個目的地才是,再說,蘭生和紅玉還在幽都外等著,心中不定怎麼擔憂呢。至於少恭,從前諸般遭遇畢竟不能改變,今後,以屠蘇性格,定會將人護得嚴嚴實實的。
說到少恭,他就破陣時出來那麼會兒之後便再沒出來過。也是,這地府雖是魂魄轉生之地,但於少恭的情況卻來說卻極為不妙,如此,更得快速離開了。
臨走前,果果還將解藥扔給了那些人。
☆、榣山
出了幽都與紅玉和蘭生會和,休整了幾日。在此期間,少恭一直居於鎮魂石中,不曾出來過,屠蘇擔憂是由於幽都之行對他的魂體產生了影響,但少恭不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他也只能一個人乾著急,也因此,不過幾日,屠蘇便決定趕往最後一個目的地——榣山。
對於出海一事,除了果果外的幾人都有過經歷,雖說那經歷不甚美好,但這次也算輕車熟路了。 淪波舟上。果果一開始還有些興趣,自己玩鬧了一會兒。但一來他自己看夠了,也便失了興趣;二來其餘人都詭異的陷入沉默中,他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也隱約知道他們的心情都不太好,剩下的一小半玩樂心更是沒了。自覺坐到屠蘇旁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除了逐漸靠近又消失不見的白雲外,什麼都沒有。
一路順利,許是出海的時日選的好,雷雨天都未遇到。經過雷雲之海時,往下看去,只有一片風平浪靜的海域,而蓬萊舊址,真的是完全消失了。也是,上次大戰後他們離開時整個蓬萊都籠罩在一片大火之中,如今又過了這麼些年,畢竟是時過境遷。
每個人各懷心事,一路沉默,終於到達祖洲。
祖洲——十洲三島之一。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