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就是一定要把水煮開再喝,遇難者的遺體必須及時入土,牲畜的屍體要焚燒或者深埋,多灑生石灰,另外有些草藥有防病的作用,那個要去問專業的大夫。”想想又補了一句:“醋燒開了薰也可以祛疫氣的。”
陽昊低頭繼續寫,口中淡淡道:“就這些?”
“還有啊……”賈琮皺著眉頭苦想:“已經壞掉或者被水泡過的東西不能吃,淹死、病死的家畜不能吃,不能用髒水洗菜,吃的東西要煮到熟透,人和動物的糞便要集中處理,儘量遠離居住區,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眼神有些深沉地看了賈琮一眼,陽昊不言聲放了筆,將紙摺好後喚了聲:“來人!”
房中輕風颯然,賈琮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一個渾身被黑色包裹,雙眼精光隱隱的男子已經立在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陽昊遞出手中的信件:“速速送往戶部。”正要再說些什麼,就聽賈琮在旁一聲驚歎:“哇,好厲害!”
賈琮兩眼緊盯著黑衣人不放,那眼神活似餓了三天的小狗瞧見塊帶肉的骨頭,口水那個滴啊:“這就是輕功?能飛簷走壁的?”
黑衣人那叫一個寒,方正的臉上掛滿黑線:還飛簷走壁,他又不是江洋大盜。
陽昊皺眉揮了下手,黑衣人正要離開卻見賈琮一付可憐相地看著自己,抬手指向窗戶——不禁嘴角一抽,飛身從視窗閃了出去。
陽昊詫異地看著賈琮大驚小怪的樣子:“怎麼,暗影很奇怪嗎?”
賈琮看著黑衣人離開,有些喪氣地趴到桌上:“不是啦,我一直很崇拜那種武林高手,有陣子還打算離家出走,上少林寺拜師學藝來著。”他是修真小學徒,可也有過武俠情節。弄得師父師叔又好氣又好笑,最後教了他一套簡單的拳法練體。
“什麼?”陽昊一臉錯愕:“你居然想去當和尚?!”
“正確的說法是武僧。”賈琮一本正經地糾正。
這小子哪兒來的這些怪念頭?陽昊狐疑地看著賈琮,他對自己的眼光向來自信,而今卻發現一點也看不懂眼前的少年人。
作者有話要說:
☆、21
短短几次見面,他所表現出來的已經遠遠出乎自己的意料。
最初的無措,接下來的理智,然後是那個叫自己想到就咬牙切齒、不知該是怒是笑的解決方案,再然後,他看到了賈琮讓自己驚奇的一面,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從未在賈琮臉上見到過一絲半點懼怕,無論是起初那個讓他憤怒萬分的場景,還是兩天前讓他尷尬羞惱卻又不能發作的再次相見,賈琮明知道他的身份高高在上,照樣怒笑由心,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短短几天的時間裡,這個未滿十五歲的少年所表現出來的才識,足以讓自己驚豔。
然後,是適才這個一臉孩子氣,說著“崇拜武林高手”的賈琮。
陽昊自謂閱人多矣,卻從沒見過哪一個象賈琮這樣。
正想說話,就看賈琮甩甩腦袋,又恢復了那種八風不動的安然:“對了,我有個同年,家裡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商戶,要不我找他問問,能不能先送點糧食過去,救個急也是好的。”
“就是那個姓孟的舉子?”
賈琮也沒打算能瞞過他,點頭:“孟家老爺子我見過的,很有些古道熱腸。這種事情,他必定願意幫忙。”
陽昊沉呤著,賈琮又道:“我想既然是商戰,那最好還是用商業的手段來解決。如果上來就動用國家干預,可能引起其他正當經營的商家不必要的恐慌心理。”
陽昊微微一震:商戰?他竟將此事視同一場戰爭……未免又有些異樣地看看賈琮,慢慢點了點頭:“若孟家能為國出力,我便行文內府,給他家一個皇商的名號。”想想又道:“還有你那個同年,亦可入監。”。
賈琮不覺喜上心頭,打定主意要促成此事,“還有一樁,你覺得要是叫受災的那幾個省兩三年裡不準賣酒,會不會引起社會不穩?”
“酒?”陽昊聽了冷笑:“這不用你說。從得知三省米價高漲之後,朝廷便下令三年之內當地不得釀製出售白酒。”
賈琮聽得咋舌,他方才突然想到糧食不光用來吃也可以做酒,那些糧商也不是笨的,只怕早早就安排好退路了,不想朝中也有狠人,這下那些酒坊啥的可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匆匆跟陽昊別過,看著他上了轎子離開,賈琮騎馬到了孟家,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現下那邊缺糧缺得厲害,老伯要能把這事兒辦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