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一切結束後,兩人盡是大汗淋漓,視線相交那一刻,猶如心有靈犀般,二人一道露出一個忍俊不禁的笑來。
一念颳了下樑澄的鼻樑,寵溺道:“怎麼流了這麼多汗,衝了藥性就不好了。”
梁澄反駁道:“師兄你流的不是更多?”
一念服輸一笑:“是是,貧僧定力不足,該罰。”
梁澄狡黠笑道:“那就罰你為朕暖床。”
“好,臣遵旨。”
……
所謂恩愛兩不疑,大抵如此。
第88章
那藥膏的效果十分顯著,梁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絲痕跡,細潤如脂,粉光若膩,似乎更勝往昔。
梁濟近來常常賴在甘露殿裡用膳,除了第一天遠遠瞥見一念從梁澄的寢宮裡出來,之後再也沒有在宮裡見過對方,他原不信一念那妖僧會精誠於佛閉門專研,幾日來不見他的蹤影,梁澄看著也沒什麼異樣,便有些驚疑。
那日發現梁澄嘴上的傷口後,他恨不得立即將一念千刀萬剮,但是之後他故意在梁澄面前問及哥哥是怎麼與一念相識的,他以為哥哥即使掩飾得再好,難免會露出一些難堪悔憤,但是出乎他的意料,梁澄不但沒有一絲怨懟仇恨,反而十分維護一念,話裡行間皆是推崇,談及二人舊事,更是兩頰微紅,雙眼晶亮猶如日照下的溪水,泛著麟麟光波,最是透澈淳摯,一副少年愛慕的模樣。
這讓梁濟不禁又相信起舅舅的說辭,難道兩人真是兩情相悅,情根深種?
“哥哥,國師這一閉關也有一月了,什麼佛法,竟連國師也被難倒了?”梁濟歪著頭,雙眼撲閃著,一派純然天真的模樣。
梁澄面不改色,笑道:“大凡高師大德,一旦有所體悟,入深林幽谷十數年不出者亦有之,國師閉關不過一月,還早著呢。”
其實梁澄心裡也很是憂急,一念每日待在密室裡的時間越來越久,昨夜更是臨近子時才出來,他生怕哪一天,密室的開關再也沒有動靜,人也永遠留在裡面……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耳邊的呼聲將梁澄自神思中喚醒,他搖了搖頭,都:“沒事,在想些朝務。”
“吃飯的時候就不要再憂心朝政了,”梁濟噘嘴道:“哥哥你都瘦了。”
“我看濟兒這兩天好像長高了些,”梁澄比了比手勢,欣喜道:“多吃點,如今正是長個子的時候。”
梁濟“嘿嘿”一笑,自得道:“我以後要長得比哥哥高,比哥哥壯,這樣就能保護哥哥,為哥哥效忠,誰敢欺負哥哥,我就要他十倍百償還回來!”
梁濟心中發狠,臉上也擺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配著他尚未長開的五官,看著反而像是一隻故作威武的幼虎。
梁澄聞言微微一怔,臉上露出欣慰一笑,他摸了摸梁濟的額髮,道:“好,哥哥等你長大。”
用過晚膳,梁澄改了些奏摺,奈何心中有所牽掛,很難專心,乾脆合書擱筆,移步含涼殿。
“你這弟弟粘你粘得可真緊,師弟,師兄可是米粒未沾餓得很啊。”
梁澄甫一踏入含涼殿,背後就被某人黏上,他握住一念搭在他腹部的手轉過身驚喜道:“師兄,你出來了,什麼時候出來的?”
“酉時初就出來了。”
“那你用膳了嗎?”
一念咬住梁澄的耳尖,唉唉嘆氣,“沒你在身邊,師兄茶飯不思。”
“莫鬧,”梁澄拍了拍一念的手背,無奈道:“我這就著人給你準備,你白天米粒未進,你是不餓,你的肚子也該餓了。”
一念低沉一笑,一手挑開梁澄的衣衽,一路點火向下游去,偏偏又停在腹下三寸關鍵處,聲音裡帶著鉤子,呵氣道:“陛下賞臣一些雨露,臣便不餓了。”
自那晚已是一月有餘,兩人早已恢復往日親密,一開始一念還會有意剋制,反而是梁澄為此哭笑不得,拍著一念光溜溜的頭顱,惡聲道:“師兄你若再這般不幹不脆,扭扭捏捏,以後就別進我的寢殿!”
一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何其愚蠢可笑,不但叫自己難受,還傷了梁澄的良苦用心,自此之後,一念心中的塊壘終於消了,對著梁澄不再束手束腳。
其實就是故態萌復,一有閒情便要撩撥逗弄梁澄一番。
梁澄還記得正事,拔出一念作亂的右手,道:“你今日提前出關可是內傷痊癒了?既然如此今晚便催動血舍利,此事宜早不宜遲,要不你這魔心始終是跟心頭刺,叫我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