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念一想,加了一句:“謝謝叔叔帶我們來看爸爸。”
顧之澤忍不住把小女孩抱進懷裡,心裡一片酸楚。
從賓館出來時,顧之澤有些恍惚,李潤野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嘴角卻有了然的笑。
坐上車後,顧之澤忽然扭過頭來鄭重地說:“師父,我想跟你說件事。”
“可以,我完全同意!”李潤野毫不遲疑地說。
“同意?”顧之澤眨眨眼,有點兒懷疑李潤野說的跟自己想的是不是一回事兒。
“同意,”李潤野肯定地說,“你想的很對,這種捐款也就是一陣熱度,根本不可能長久持續下去。幾萬塊錢遠遠不夠那一家人生存,即便政府會有一些獎勵和撫卹,那也是杯水車薪。所以,我支援你的想法,至少要保證蘭蘭讀完大學。”
“師父!”顧之澤喃喃地喚一聲。
“反正咱倆也不會有孩子,法律也不允許咱倆收養一個,而供養一個孩子唸書對於你我來說不算太大的壓力。”李潤野一邊說一邊笑著把傻愣愣地八戒摟過來,一個溫熱的吻印下去,輕聲說,“我喜歡女孩兒,咱們多了個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之前一直說不要砍大綱的親……乃們還在咩?
蝸牛可是真沒砍啊喂。
第九十二章
週二的時候,李潤野和顧之澤回到了安寧;兩人往返開了上千公里;累的倒頭就睡。睡前顧之澤順手拔了電話線關了手機,準備把這段時間以來的勞累全都彌補回來。兩人拉上窗簾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餓醒了就從冰箱裡找點兒東西墊補墊補;然後翻身繼續睡;等到徹底睡醒睜開眼睛時窗外一片漆黑,但卻不確定是周幾的夜晚。
李潤野迷迷糊糊地抓過手機來開機;幾秒之後,兩個人的手機同時響起“滴答”的簡訊提示音,而且連綿不絕足足響了十分鐘才徹底停下來。
“這是……怎麼了?”顧之澤抱著被子坐著,正搖搖晃晃的醒盹。
“不知道;”李潤野簡單地說,皺著眉從最後一條開始看。
“趕緊給我回電話,甭管怎麼樣總得應對一下吧!”這是辛奕發的。
往上翻翻,幾乎都在追問“為什麼不開機”、“你沒事兒吧”、“別往心裡去”等等,李潤野抓過顧之澤的手機一看,內容也差不多。
“怎麼了?”顧之澤迷迷瞪瞪地看著李潤野面色漸漸陰沉下來,心裡有點兒打鼓。
李潤野翻身下床,把筆記本拎過來開啟,沉聲說:“之澤,事情可能有點兒失控。”
“失控?”顧之澤甩甩腦袋,“怎麼個意思?”
李潤野沒說話,直接開啟兩個人的微博和《晨報》的讀者論壇,只一眼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兩人的微博粉絲數幾乎暴漲了十倍,最新的一條狀態下面的評論多達萬條,而且每一次重新整理這個數字就會幾十個幾十個地往上漲。旁邊本城熱門話題第三位赫然是“採血案記者高調出櫃,疑似潛規則上位”。
“怎麼……這樣?”顧之澤看著頁面也傻了。
李潤野隨手點開幾個評論,果然不出所料,贊成派和反對派吵得天翻地覆。一方陣營說人傢俬人感情關你什麼事兒,鹹吃蘿蔔淡操心;一方陣營說簡直太噁心了,這絕對是潛規則好麼,原來現在流行睡同性下屬。一方陣營說同□情也是愛情;另一方說一篇稿子掙多少錢,還不如出去賣屁股……
網路暴民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們不吝用最惡毒和骯髒的語言去詆譭折辱一個他們完全不瞭解的人,並以此為樂。
顧之澤覺得手腳冰涼發麻,那些刺目驚心的惡毒語言剜得他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在這種輿論的洪流裡,他體會到一種空前的孤獨和恐慌,彷彿自己站在了整個世界的對立面。
“師父……”他很無助,惶惶然抬頭看一眼李潤野,極力想從對方的臉上得到一點兒安慰和鼓勵,就好像以前的每一次,李潤野總能四兩撥千斤地把問題解決掉。
可是這次,李潤野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就是輿論!”
顧之澤傻愣愣地坐在床上,看著依然在不斷增加的評論數,手足無措。
李潤野拿起電話打給辛奕,深夜兩點半,不過辛奕似乎已經很習慣了,他淡淡地說:“你居然現在才打電話,真沉得住氣。”
“這是怎麼回事兒?”李潤野只關心這個問題。
“劉明遠的節目週五晚上播出後顧之澤一下子就火了,當時你們忙著朱強追悼會的事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