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2 / 4)

嘆一聲:“沒人送也好;省得難過。”

顧之澤含糊地點點頭,專心地盯著自己的指尖。那裡,剛剛李潤野曾經溫柔的牽過。

飛機在巨大的轟鳴聲中直插藍天;離地的一瞬間顧之澤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叫做心疼。原來過去曾經體會到的那種難過、酸楚、沉重、擔憂……統統不叫“心疼”。真正的心疼是一種尖銳得讓你無從抵抗的感覺;好像一根針扎進你的心臟深處,然後痛感迅速循著四經八脈擴散開了;從骨骼到肌肉,一層層透出來,絕不給你喘息的機會;甚至每一個呼吸都會讓痛感加劇。

在這種劇烈的疼痛之下,顧之澤忽然覺得他媽的一切都是浮雲;真不知道這一趟萬里迢迢的自己是圖個啥!

顧之澤煩躁地扭過頭去,舷窗外飛掠過的白雲告訴他,這回是真的走了。

卡納亞里斯戰局緊張,周邊的國家對其半封鎖,目前進入首都底坎納波利的空中渠道只有兩條,一條途經阿富汗,一條途經約旦。新華社選擇裡第二條路,但事實上直飛約旦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先到伊斯坦布林,然後再轉機。經過15個小時的飛行後,顧之澤他們疲憊不堪地降落了。在機場寄存了較重的儀器後,一行人住進了酒店等待再次起飛。

伊斯坦布林和北京有6個小時的時差,顧之澤看看手錶,這會兒是北京時間凌晨五點。按照他們的生活規律,這會兒應該是李潤野睡得最熟的時候,顧之澤握著手機在房間的衛生間裡困獸一樣走了十幾分鍾,到底沒忍心把電話打過去。

就在他準備洗把臉從衛生間出去時,手機卻搶先響了起來。連猜都不用猜,顧之澤興奮地對著手機就叫“師父”。

“累嗎?”李潤野輕聲問。

“還行,”顧之澤美滋滋地坐在馬桶蓋上壓低聲音說,“我剛聽到了祈禱詞。”

伊斯坦布林是穆斯林城市,每天在固定的時間全城的人都會一起進行祈禱儀式,悠揚的唱詞會飄散在整個城市的上空,冥冥中好像是天神的詠頌。

“還記得拉穆麼?”李潤野問,“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位於肯亞的穆斯林小鎮,就在海邊,可以伴著海濤聽到禱告聲,明年冬天我帶你去。”

顧之澤點點頭,他不敢開口,嗓子裡哽著好大一個硬塊。

“好好休息,”李潤野囑咐他,“明天還要轉機。”

顧之澤算了算時間:“師父,明天別給我打電話了,我給你打吧,你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可以接到我電話了。”

“好!”李潤野簡單地應一聲,接著說,“我姐在中東呢,應該是沙特吧。雖然離得有點兒遠,不過要是有什麼事兒就給她打電話。”

顧之澤忍不住笑:“師父,這些話你都囑咐我十遍了!”

“是麼?”李潤野喃喃地說,“我怎麼總覺得有些話還沒告訴你。”

“你還沒告訴我,你想不想我呢?”顧之澤打起精神來跟李潤野開玩笑。

李潤野沒說話,隔著一片大陸,橫跨歐亞,他輕輕地吻了吻話筒。

第二天轉機飛安曼,高鵬笑著跟顧之澤說:“咱們繞來繞去,感情全是穆斯林的兄弟啊!”

顧之澤看著機場裡裹著嚴嚴密密的長袍的穆斯林女子,忽然想到了項俢齊。他杵杵高鵬的胳膊說:“你說項俢齊會來接機嗎?”

“不知道,”高鵬陡然來了興趣,“他要是能來就好了,不過他那麼大的腕兒,接機這種事……”

顧之澤眼前浮現出“齊齊”把半碗剩飯扣在剩菜盤子裡,攪和攪和之後倒進嘴裡的場面,感覺略冷。

到了安曼,顧之澤已經能夠明顯感到局勢的緊張。路上的行人不多,但是軍警卻有不少,很多警察都是實彈巡邏的,街邊隨處可以看到停放著的黑色巨型防爆車,到處都有警惕的眼睛。帶隊的老陳把人安排進酒店後不久,新華社駐約旦分社的社長就過來了。

這人四十多歲,長得“短小精悍”,看到這一行人後急走兩大步,一把握住老陳的手。老陳笑眯眯地說:“同志哥哎!”

對方噗嗤一聲樂了,拍拍老陳的肩膀說:“幾年沒見一點兒長進都沒有!”轉而又嚴肅地說,“明天的飛底坎納波利,不過什麼時候能飛可說不好,得全天做好準備隨時出發。剩下的路你們就得小心了,那邊挺亂的。”

老陳問:“局勢怎麼樣?”

“前兩天說是要談,不過我今天早晨聽到的訊息是又崩了。反正現在的情況是三個小時以前訊息就算是‘過時’,每天每時情況都在變化,你們過去後一定要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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