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著烏淵說的。烏淵急忙斂了眼神,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少主,奴才知錯。”
清冷淡然的眸子並無離開跪在地上的女子,聲音也不帶一絲溫度:“膽子頗大。”
紫奴跪在他面前,早沒有了適才衝著十九的跋扈模樣,她身子略略有些發抖,眼裡卻有些興奮:“奴知錯了,請少主責罰。”抬起頭,細細長長的柳眉蹩起,紅唇微微張開,一臉害怕懦弱的神情並不惹人憐惜,反而讓人有折磨蹂躪的衝動。
天舒俯身,捏住紫奴的下顎,微微用力。鑽心的疼痛便從臉頰瀰漫到全身,紫奴渾身發抖,眼裡卻全是興奮,呼吸也有些粗重,倒像是在享受著這種懲罰。
“賤。”天舒從懷裡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彷彿適才摸著了什麼汙穢之物。紫奴雪白的臉上頓時多了兩個烏青的手指印。
臉上桎梏鬆開,她輕輕舒了一口氣,然而似乎是失望多於歡喜。
“請少主饒恕紫奴。”烏淵戰戰兢兢地開口,“紫奴也是一時無心。”
“嗯?”天舒淡淡地看著他,心知肚明這淫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因了怕他,恐怕早已對昏迷不醒的十九下手。他這麼一看,立即使烏淵住嘴,不敢再說一句話。
紫奴跪步上前,扯住天舒的衣襬:“少主,紫奴有錯,請少主責罰,紫奴心甘情願。”
天舒微微噙一個冷笑:“倒是很享受。”話音剛落,一腳踢出,紫奴纖細的身體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撞向牆壁,重重跌下,吐出一大口鮮血。
然而她臉上卻還是帶著笑意,彷彿異常滿足:“多謝少主。”
薄如蟬翼的紗衣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剛才那一腳正踢中她肩膀,一道紫黑的淤痕掛在上面。她彷彿沒有察覺,又或者是故意不去察覺,任由那香肩□在空氣中,吸引著男人們越來越粗重的呼吸。
烏淵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來,眼裡有了些血絲。
天舒恍若未見那般旖旎的風光,卻轉身向十九道:“醒了就別裝。”
十九張開眼睛,其實在天舒踢飛紫奴時,她便已經醒來。天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用腳尖點了點她的身子,彷彿她也是髒的不得了的什麼東西。他好像九天凌霄下凡的仙人,一塵不染,十九也好,誰也好,不過是人世間骯髒的塵埃,碰一下也會被玷汙掉。
十九對這冰臉人一絲好感都沒有,被他輕輕一踢,身上的傷口彷彿盡數裂開一般,疼得厲害。
“禍水。”天舒的聲音永遠沒有一絲溫度,話音未落,秋水般泓麗的長劍已經向十九心口刺去。
十九忍著劇痛,猛然翻身,躲過致命一擊,張口就罵:“死變態!一出手就要殺人!”
天舒見她躲過一擊,心下微微訝異。
這樣重的傷,身手還如此靈活。
然而他當下也不回話,又是刺出三劍。十九沒有大刀在身,十分沒有安全感。況且面對天舒這等高手,就算有兵器也是輸多贏少,何況她現在身上帶傷?只是那三劍劍劍致命,稍有差池便會命喪當場,是以十九拼勁全力,全然不顧其他,倒也險險躲開第一劍。
只有第一劍而已,就在第二劍時,她已經被削去一片頭髮。待到第三劍,已經是無論如何也躲避不及。
長劍刺向胸口,卻被什麼東西阻了。
天舒皺了皺眉,收了長劍,身形一動,人已經掠到十九面前,卡住了她的脖子。
“混蛋……人渣……變態!”喉嚨被卡得透不過氣,十九雙足離地,不斷亂踢。眼前金星一片,蹦躂個不停,腦子裡一片空白,誰也想不起來。
細長的手指滑過她的鎖骨,向下摸去。
“王八蛋!殺人也就算了,還要佔便宜!”十九在肚子裡罵了他祖宗十八代,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心裡卻很沒骨氣地想,如果佔了便宜,能不能不要殺了她。這種想法讓她感到萬分挫敗,原來自己,也是很怕死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非常不怕死。
然而死亡即將來臨的這一刻,她頹然發現,自己原來相當的怕死。
顯然天舒並沒有佔便宜的意思,纖細的手指將她身上的玉佩,拉將出來,仔細把玩觀看,臉上陰晴難定。
脖子上的壓力突然一鬆,十九重重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你的?”天舒的臉色陰沉得能嚇死人。
“管你什麼事啊!死變態!”十九氣沒喘順,一點好臉色也沒有。
天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握著玉佩的手略略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