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親密,顧驍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些許神智。她沒有做進一步的動作,豐潤嬌媚的唇懸停在他眼前不遠處,他喉頭發乾,那兩片花瓣似的粉唇彷彿磁鐵般吸引著他。
他不由自主的抬起腦袋,親了親她的嘴,輕輕的觸碰,還未貼合,她就像觸電似的猛然彈了起來,跪坐在地上捂著嘴唇,瞪大眼睛看著他。
流竄在血液裡的莫名熱氣全部化為冷汗,從毛孔鑽了出去,他身子本來發熱,現在又開始發涼,趕緊翻身坐起,撿起大衣就往外跑,跑了兩步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實在太慫,是敢做不敢當,便又停了下來。
剛停住,程無雙就竄了起來,從他後面撲上來。他跌倒在地,本能的抱住頭,連聲道歉,繃緊了身子準備承受她的怒火。
程無雙膝蓋壓住他的腰,噼裡啪啦的揍了他幾拳,然後提著他的衣領讓他撐起身子,在他腿上踢了一腳,氣急敗壞的說:“王八蛋!你給我出去!立刻!馬上!rightnow!”
顧驍紅著臉,回頭想再鄭重道個歉,誰知剛扭了下脖子,她就過來推他:“還看什麼看!”
他被她直接推出了房間,玻璃門砰的在後面拉上,落鎖。他穩住身子之後回頭一看,只看見拉得嚴嚴實實的簾幕在輕輕晃動。
外面實在太冷,他趕緊披上大衣,急匆匆的跑回自己的陽臺翻了進去,關上了門緩了會兒氣,慢慢的走進浴室想衝個熱水澡,洗去身上的冷汗和寒氣。
他身上有幾處掐痕,卻都不大,被她捶打過的地方已經不那麼疼了,對鏡檢查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什麼淤青,顯然她手下留了情。
熱水衝在面板上,過了好一會兒,他發僵的腦子才重新活絡了過來,方才發生的事一幕一幕在腦子裡回放,她惡作劇的眼神,她驚愕的表情,她羞惱的模樣,還有她睜得圓圓的明眸,微微張開的紅唇……
他心跳忽然加快,調低了水溫衝了一會兒才重新鎮定下來。
擦乾水回到床上躺下,他一閉眼,她的容顏又出現在眼前,為了不再心亂如麻,他只得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看,可是眼前沒有了她,耳邊卻迴響起她的聲音。
“你既然送上門,我怎麼能浪費這種大好機會?”
“喂,我在非禮你呢,你笑什麼笑?”
“你怎麼不反抗啊?”
被她掐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可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明沒有色…膽,還要做流…氓。
而且,他示弱的時候,她就格外囂張,但他表示無所謂的時候,她反而不知所措了,他親她的時候,她徹底傻了。
他越大膽,她越不敢對他怎樣,他算是摸清楚和她相處的門道了。
這一夜他很晚才睡著,疲憊了一天的身體就像被抽去了骨頭似的癱在床上,聽到鬧鐘聲的時候他慢慢伸出手關鬧鐘,倦意讓他在做了兩個起床的撐起動作之後重新跌回了被子裡。
再次醒來的時候,離程無雙的早飯時間只剩下半個鐘頭了。他驚出一身汗,手忙腳亂的套好衣服,衝向了廚房。
高湯已經來不及煲,米粥熬煮的時間也太長,他只能湊活著坐了最簡單的番茄雞蛋麵,紅著臉端進了程無雙的房間。
踏進熟悉的房間時他頭皮倏地一緊,抬眼一瞥,程無雙已經坐在了小餐桌前,正微微眯著眼睛打量他。
他趕緊穩住手裡的托盤,深深吸了口氣,想起昨天總結的對敵經驗——得大膽,得厚臉皮。他抿起嘴,做出沒事人的樣子,將碗端到她面前,說:“大小姐請慢用。”
程無雙從來不挑剔他做的飲食,也不像某些富貴人家的子弟那樣要求早餐得擺上一桌子做排場。因此,顧驍逃過了一劫。
她吃飯的時候如非必要基本不說話,十分安靜,姿勢文雅,淡定得彷彿面前站立的人不是昨晚親過她的那位。
顧驍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放鬆了,等她吃完,他收了碗筷,正想走,她忽然說:“站住。”
他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抿抿嘴,問:“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你現在每天練多少字?”
他沒想到她提這件事,微微一怔,答道:“至少二十頁。”
程無雙輕輕揚了揚眉,又問:“你也練了那麼多天了,字帖上的內容,你記得嗎?給我背一遍。”
她給他寫的字帖,內容大多從《論語》《古文觀止》《全唐詩》上摘抄,考慮他是初學者,她選的文章詩詞用字都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