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無憂皺了皺眉頭，把夾在林夜泉手中快要燃盡的香菸拿下來，熄滅在已經是滿滿的菸灰缸之內。
看著眼前這滿滿的菸灰缸，北堂無憂的俊眉又擰了起來。
這個傢伙今天抽了多少煙？
“……你喜歡自虐？”
“只不過無聊罷了。”
“無聊就用抽菸來打發時間，你這種自殺式的放鬆，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呵呵……”
話語裡沒有半分安慰的氣息，北堂無憂說的話，依舊是那麼讓人不中聽呢。
林夜泉無奈的輕笑了下，轉過身在幾個空蕩的煙盒之中尋找香菸想要再抽一根，卻被北堂無憂給奪了過來。
“你要真想自殺，本少爺免費幫你。今天抽了多少根了，夠了！”
“無憂……”
被北堂無憂嗔怪的罵了一句，林夜泉搖搖頭，卻聽話的沒有再拿香菸來抽，只是頭靠著軟軟的沙發，閉目養神。
北堂無憂看著他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心裡就有些火大。然而，卻無法再對他說出狠戾的話。
北堂無憂竟然會來到裴家，這對林夜泉來說，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裴家欠北堂家太多太多，多到壓在林夜泉身上，都喘不過氣來。
但是，為什麼這個男人還要來這裡，明明，他應該是最討厭這個地方才對。
北堂無憂這種沉默而霸道的無聲關心動作，一時間，竟讓林夜泉心裡巨大的傷痛透出一絲甜蜜。
“呵呵，無憂少爺是想要來看我的笑話嗎？”
“我不否認，聽到這個訊息我是有點開心。”
“呵呵，是啊……”
林夜泉心裡再清楚不過，裴耀祖的死，對北堂行宮來說，無疑是個喜訊！
無論是北堂無憂還是北堂無邪，只不過一直礙於自己是裴家的後代，所以才一次次對裴耀祖手下留情，得過且過。
然而，今天裴耀祖的結局，也算是給北堂行宮一個圓滿的交代了。
“難怪我會覺得你那麼熟悉，原來，你是裴雨臣的兒子。”
“呵呵，無憂少爺調查我調查的還真仔細。怎麼，難道無憂少爺喜歡上我了？”
第一次被林夜泉這樣子一調侃，竟讓北堂無憂一時之間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什麼話來。
北堂無憂只是安靜的坐在林夜泉身邊，看著林夜泉那張清秀略帶孩子氣的稚氣臉龐。
“無憂少爺，該不會你真的是愛上我了？”
“……說實話，我只是擔心你。”擔心？
林夜泉稍稍一愣，隨後只是輕輕的一笑。
是啊，即使對自己的記憶全部消失，然而，北堂無憂對他林夜泉那份二十年熟悉的感覺，卻從未改變。
無論是失憶也好，忘記他林夜泉全部的生活也好，但是，某樣東西深入到骨子裡的時候，是任何力量都無法讓它消失的。
因為，已經太深刻，深刻的和北堂無憂融合到了一體。
“我是不是該說自己很榮幸，才和無憂少爺認識短短不過數天罷了，竟然讓堂堂陸軍少將在繁忙之中，還能擔心的過來看我。”
“為什麼從你嘴巴里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麼欠揍。”
“呵呵，無憂少爺本就討厭我，所以，無論我說什麼，您都會不喜歡。”
“我……並沒有說過我討厭你。”
因為承受不住裴耀祖去世的打擊，林夜泉今天說的話，讓北堂無憂很放鬆。
難得，他肯在自己面前卸下他那刺蝟一樣的戒備，跟自己完全放鬆的對話。
但這一點來說，北堂無憂還是覺得他很可愛。
“上帝給每個人最公平的事情，就是死亡。無論是你還是我，終究都會有這麼一天，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所以，你沒必要這樣。我想，那個男人也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副自我作踐的樣子。”
自我作踐……
北堂無憂就算是安慰人，也還是這麼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林夜泉溫涼的唇角，微微彎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也是，畢竟，現在的林夜泉對北堂無憂來說，只不過才是一個認識了不到一個月時間的陌生人而已。
“……無憂少爺是在安慰我嗎？”
“不，我只是看不慣你這副自怨自艾的樣子，讓人覺得很火大！”
“……嘴巴還是那麼毒舌。無憂少爺就不能點溫柔的話，比如，我不想看到夜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