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十一點,嚇得我連滾帶爬地穿好衣服,急匆匆地給若蘭姐打電話道歉。
電話那頭傳來若蘭姐詫異的聲音:“會所已經放假了,你不知道?”
我腦子還在發暈,連忙問她:“這麼早就放了?”
“是,周少的意思,一直放到春節後。”若蘭揶揄道,“周少說他要忙著追媳婦兒,會所的上班時間影響了他的終身大事,所以大家集體放假,不過基本工資照發。”
我一臉懵逼,第一反應是那得發出去多少錢。
會所這種地方,一放假人氣就蹭蹭往下掉,等到過完春節,我都要懷疑別人還記不記得紅鼎這個地方。
我有點著急起來:“他說什麼時候上班了嗎?”
“沒有確切時間,只說把人追到手再上班,現在沒心思管這一塊,讓我們都別去煩他。”
若蘭振振有詞,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末了她嘆了口氣,猶豫道:“楚楚,你心裡怎麼想的?”
我握著手機,一時間有點愣神。
我要是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好了,關鍵我也滿腦子漿糊。
“你是不是擔心重蹈思思的覆轍?”
我用沉默表示預設。
思思的自殺在我胸口留下一個極深刻的烙印,每當我想原諒周子希,這個烙印就會疼起來,警告我,前車之鑑!
“若蘭姐有兩句話,覺得有必要說給你聽一聽。”
我頓了頓:“嗯,你說。”
“楚楚,你不是在複製別人的人生,思思的結局代表不了你,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莊衡。”若蘭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疲憊,似乎也不喜歡這樣的說教,“你現在把別人的慘劇套在自己身上,對周子希是不公平的。”
我“嗯”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在床單上摳來摳去,喃喃道:“可是不止思思,靈靈還不是一樣?”
若蘭重重嘆了口氣:“楚楚,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我說一個人,沈右宜,聽說過嗎?”
我有點茫然,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很陌生,不禁問道:“誰?”
“她你都沒聽說過?”若蘭倒抽一口冷氣,估計被我的無知驚嚇到了,“一個出生低賤,被人愚弄,卻坐牢宋氏集團少夫人位置的女人。你只看到那些不幸的人,卻沒有看到有多少人踩在別人的屍體上往上爬。”
“楚楚,這個社會殘酷到,只有你成為人上人,才能堵住別人肆無忌憚的嘴。現在,周子希就是能帶你脫離泥潭的橄欖枝,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看你自己。”
若蘭掛了電話,我靠在床頭陷入沉思。
她無疑是個聰明人,知道我在感情上猶猶豫豫,所以根本不拿感情說事,反而把利益擺在前面,我也真是服了她。
我下床疊好被子,拉開門一看,果不其然,周子希正在廚房忙活。
他現在似乎對做菜情有獨鍾,買了兩本菜譜,一天三頓飯都自顧自地捯飭,連保姆都不肯僱,怡然自得的很。
將推拉門開啟,我靠在半邊門上,盯著他的後腦勺。
他頭都沒回,隨意道:“起了?”
我點了點頭,猶豫了幾秒鐘,問道:“是你讓若蘭當說客的嗎?”
“她都說什麼了?”周子希轉過身,帶著我去了洗漱間,拿出牙刷替我擠好牙膏遞給我,又替我接好洗臉水,試了試溫度,將毛巾放在盆裡。
我一陣無語,感覺現在就像生活不能自理,什麼都替我準備好好的。
“她說你有的是錢,讓我把握機會嫁入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