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下一秒,就再也無法呼吸。
周子希臉上掛著的那點笑就像霧,風一吹就散了。
他冷冰冰地看著我哭,直到我哭夠了,哭累了,哭的眼淚乾涸只能不停乾嘔,才施捨地開了尊口:“這就叫殘忍?真正殘忍的事你還沒見識過。”
我臉上糊的全是眼淚,無措地抬起頭,茫然地望著他。
“想知道嗎?來婚禮現場,我就告訴你。”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絲詭譎的光,我甚至看到了嗜血的味道,不禁顫了顫。
心臟在那一刻疼到發麻,絕望的滋味讓我猶如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好……好……”我怔怔地站起身,捧起那個盒子,像捧著一把滾燙的火球,燙的我全身劇烈瑟縮了一下,“是我欠你的……都是我欠你的……你放心,我會去,會祝福你,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只要你能別那麼恨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我像條逃亡的流浪狗,從周家倉皇落敗,滾回自己的小窩,睡了個昏天黑地。
老闆給我打電話,問我為什麼不去上班,我哭的死去活來,哽咽著跟他吼,還上什麼班,不上了!他特別生氣地說我被開除了,上一個月的工資也沒了。
接近傍晚的時候,孟塘給我打電話,說他到樓下了,讓我幫忙送陸菲兒回去。
我答應一聲,起床的時候看到桌上的禮服盒子,心裡又是一疼,痛苦地撇開眼不想再去看。
將自己收拾一通,還特地抹了點粉底液,打了腮紅,想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慘,可還是被陸菲兒發現了。
她本來笑的很開心,看到我的時候嘴角就垂下去,擔憂道:“怎麼樣了?子希哥哥是不是給你氣受了?”
我搖了搖頭,安慰她說:“沒事兒,就是婚禮照常進行,我有點難受,過兩天就好了。”
至於過兩天能不能好,只有天知道。
人人都說,治療情傷最好的良藥是時間,可是從來沒人說過,究竟要多久,才能忘掉一個深愛過的人。
或許一天,或許一年,或許一輩子也忘不掉。
一時間車裡安靜下來,氣氛有點沉悶,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我,我也不希望他們說話,就這樣讓我安靜地待著,挺好的。
因為害怕陸辭在家,孟塘只能把人送到院門外,然後由我推著輪椅進去。
她羞答答地跟孟塘道了別,又讓他下次別這麼衝動,小心被她大哥發現,這才戀戀不捨讓我送她回家。
一路上她心情很好,小聲地哼著情歌,美的像只出了籠子的小鳥。
我忍不住問她:“你們感情這麼好,你哥為什麼攔著?嫌孟塘年紀太大?”
據我所知,孟塘職業正當,收入不錯,孟家實力雄厚,跟陸家不相上下。而且孟塘也沒有泡吧玩女人的臭毛病,應該說是個挺好的人。
聽到我的話,陸菲兒小眉毛一皺,指著雙腿苦笑一聲:“我這雙腿,七歲那年斷掉的,因為孟塘。”
她沒有詳細說,可我還是驚得一身冷汗。
怪不得孟塘看到陸辭就躲,原來他因為這事心虛。
陸菲兒不光是斷了雙腿,更重要的是,她的腿斷了以後可能壓迫到了什麼神經,導致兩條小腿肌肉萎縮,幾乎沒有再發育,也一輩子都不可能站起來。
她回過頭,費力地仰著脖子望著我:“我喜歡子希哥哥的事,是假的,你別生氣。”
我搖了搖頭,現在哪裡還有功夫因為這個生氣。
就聽她說:“當年出事以後大哥氣瘋了,後來知道我喜歡孟塘,他差點弄死他。我怕他傷心,就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