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鍁就是剜兩鍁土能蹭乾淨的事,也就是劉氏這樣沒幹過活的人畏難。
分家以後就各自單過了,老何家這樣可咋辦啊。不過這就不是何小西該操心的了。何小西不操心別人家的事,有人卻要操心她家的事。
何小南擋住何小西的去路,一臉幸災樂禍:“你也別得意。你們要搬去的地方,以前可是死過人,聽說還挺緊繃。”
何小西因為家族基因,雖然營養不夠瘦了點,個頭卻全面碾壓何小南。她居高臨下俯視著何小南:“要說死人,古早到如今得幾千上萬年了吧。一輩輩人下來,死了的人能把土地蓋幾層。誰能保證誰的腳下沒埋幾個死人啊。怕這個還不活人了吶。”陸友財幫腔:“就是,就是。”
何鳳英站在何小南旁邊:“那地方可不一樣,可都是橫死的人。”說完,還挑釁的橫一眼陸友財。
陸友財就有些臉色微變。這是想起小時候恐怖的一幕了。可到底記得自己是男孩子,不能慫。
何小西反唇相譏:“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我們跟一些人不一樣,沒做缺德事不用怕。就是以後不好請你們過去串門子,畢竟你們害怕嘛。”
說著也橫一眼陸友財。這一眼意思明顯:證明你跟這倆小娘皮不是一路貨色的機會到了,給老孃上,敢給老孃慫,老孃嫩死你。
陸友財沒掉鏈子,拎著還殘留著些許穢物的鐵鍁,吆喝著:“借過,借過啦,好狗不擋路啊,誰擋路沾誰身上誰倒黴啊。”效果不錯,閒雜人等快速敗退。
何小西決定了,以後再遇見這倆妖豔賤貨,就關門放陸友財了。
不到中午就把要搬的搬完了。新家亂著,還得慢慢收拾。就不能留幫忙的人吃飯了。幫完忙大家就各自散了。等安頓好了,何家要請大家來吃一頓飯暖房。
陸友富跟何小東約好,明日一早跟他一起去買石磨。
各地的山出產石頭不一樣。有的地方的山少有石頭。就好像水洞村一帶,此地的山不出石頭。有的地方出的適合做磨刀石,有的地方出適合做盆景或園林……。
他們要去的地方在城東南,那裡出的大青石適合打磨石磨。
借用的依舊是陸大伯家的騾馬車。陸二伯家的小兒子隨行,因為所去的村子是二伯孃侯氏的孃家。
農家置辦一樣傢什不容易。所以都要多方打聽以後才能定下來去哪裡買,買什麼價位的。最好能找著拐彎抹角的親戚朋友關係,這樣買到的東西,不僅價格公道,還有質量保證。畢竟現在的人多數厚道,不會不見熟人不發財。殺熟還是讓人唾棄的行為。
傍晚的時候,去買石磨的人就回來了。買回來的是個中型的石磨。何家人口不多,這麼大正正好。價格也合適。他們比預定的時候回來的晚了些。原來是到了親戚家,被硬留下吃了午飯才讓回來。
此後,何小西一門心思準備她的茶棚開張。事實上也沒有什麼需要預報的。早起挑一擔水,一鍋燒開放涼,一鍋放鍋裡燒著。
茶葉店裡買一大包茶葉末。要喝涼的舀涼的,要喝熱的舀現燒的,要喝溫的兌溫的。白開水一分錢兩碗,茶水一分錢一碗。
在一個大燒餅只要二分錢的年月,願意花一分錢喝一碗茶的人並不多。大多數人更願意喝涼白開。
到了正午陽光曬得人汗流浹背的時候,水幾乎供不應求。何小東擺渡的空隙幫著挑了兩擔水,才對付過去。
小駒能幫上的忙有限,畢竟身單力薄。可看著茶攤給人端個水,收收錢還是可以的。但是因為沒解決她大嫂的問題,何小西也沒敢用他。只能自己看茶攤讓大哥去挑水。
傍晚日暮西天時候的那一班船村裡人最多。上學,上班,趕集等的人都在此時趕回家。大多數時候要兩三船才能把人全送到岸。
小駒揹著一小捆柴火站在何小西的茶攤外面。天已近不象中午那麼熱,大家渴了也能忍住回家再喝水。喝水的人沒了,何小西把火熄滅了。站在旁邊對小駒苦口婆心勸說:“我們是小本生意,不招夥計,也招不起夥計。再說你這麼小,也做不了什麼活。回去吧。”
只是認何小西如何說,小駒低著頭不吱聲,就是不走。下船的人就圍上來問緣由。得知小駒想來何小西新開的茶攤做夥計,還背來一捆柴證明自己能幹。極個別人勸何小西收個幫手。有人出主意讓何小西買下他的柴,孩子背來了,就收下吧。其他人也覺得應該收下,這個提議好。
任何時候,群眾都更偏向弱勢一方。在大家的見證下,何小西拿了五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