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驚擾到獵物,肖榮勵一行都保持著安靜。
草叢裡突然想起慘烈的叫聲,把他們都嚇呆了。
最先冒出的想法就是:遭了,打到人了。
有精明的或是膽子小的,怕惹上麻煩,雙腿跟有自主性一般,開始往後躲。
就在剛才槍響的同一時間,不僅有人的慘叫聲,還有一群綿羊,慌不擇路的四處亂竄。
場面一時十分混亂。
若是有擔當的人,此時就不該管其它的,善後才是最該做的事情。
最少也該過去看看對方受傷了沒有,傷在哪裡,嚴重不嚴重。
肖榮勵和這群狐朋狗友,沒有一個是有擔當的人。有了人帶頭,其他人都開始跑。
肖榮勵拿著槍跑的,後來覺著帶著槍太礙事。也覺著他拿著槍目標太明顯,就把槍扔在了樹林裡。
幾個人跑到樹林外圍的路上。“回去以後誰他媽都不準說今天來打獵的事,聽到了沒有?”肖榮勵面目猙獰的說。
幾個人就差詛咒發誓了,保證一定不會說來打獵。
兩隻被打到的野兔,也被肖榮勵拿過去丟到草叢裡。
一行人做鳥獸散。
這些人裡大多數都是本地的混混,家裡也不缺吃喝。兩隻野兔丟了就丟了,基本也不當回事。
只有花顏,是下放過來的。從滬市來的時候,許多東西都沒法帶過來。現在是窮得叮噹響。
他又受不得苦,出不得力氣。只出不進,帶來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
看到兩隻肥兔子被隨意的就給扔了,心疼的直接智息了。大腦一片空白,只記得野兔被扔的地點了。
絲毫記不得肖榮勵的囑咐,也記不得他們剛剛誤傷了人。
智商不線上的時候,人就容易犯錯誤。
花顏走了一段,就找了藉口跟眾人分開。等看不到眾人在身影了,就抄小路往剛才丟野兔的方向跑過去。
花顏撥開草叢。謝天謝地,兩隻野兔還在,並沒有被野狗或其它野物叼走。
拎著兩隻胖野兔。花顏又想起被肖榮勵丟在樹林裡的獵槍和子彈褡褳。撓撓頭,走了幾步,最終還是抵不住誘惑往回走去。
再說肖榮勵,他從小到大做過這樣類似的事情不知道多少起了。
無論是騙他老子還是騙老師,總有一群狐朋狗黨幫著遮掩。從來沒有被拆穿過。
所以這一回他也不擔心會暴露。
林場那邊人跡罕至,他們一路上也沒有見到人。
跟這件事情有關的物品都被他處理乾淨了,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會聯想到他的身上。
拿著一根野草,一邊剔著牙一邊晃悠悠的走回去了。
絲毫沒有發覺對面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
馬掌鋪子的掌櫃的呵斥著往這邊看著的何大毛:“豬腰子,把水桶拎過來,看什麼呢,快點。”
何大毛穿著馬掌鋪子常穿的皮圍裙:“來了。”幫著馬掌鋪子掌櫃把牛蹄子固定住。
“看你可憐才收留的你,你得自覺,不要乾點活就偷奸耍滑。”馬掌鋪子掌櫃一邊幹活,一邊嘮叨著老調重彈。
何大毛低著頭做老實狀,不與他爭辯。
在心裡嘀咕著:肖家的小崽子出去的時候是拿著把獵槍的,怎麼回來的時候空著手?
不過,他也沒有腦洞大開,想到能發生誤傷人把槍給扔了。只想著是不是借給誰玩了。
倒是隔壁做毛氈的店鋪掌櫃替何大毛伸張正義:“也就是豬腰子老實,換個人你這麼刻薄都幹不長。”
馬掌鋪子掌櫃回頭瞪他一眼,眼神裡都是譴責對方鹹吃蘿蔔淡操心。
掌櫃的也知道,找到這麼個幹活實在還不要錢的夥計是他佔了大便宜了。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時時敲打,免得這人跑了不幹了。
不然再想找一個這樣的夥計就不容易了。
毛氈鋪子掌櫃翻個白眼。不過他們是鄰居,不好為個外鄉人得罪人。就不再多嘴多舌討人嫌了。
老實的何大毛,好像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毫無所覺。
小白臉花顏在草叢裡摸索著,尋找被扔掉的獵槍和子彈。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獵槍和子彈褡褳都被他找到了。把獵槍和子彈褡褳背在身上,拎著兩隻肥兔子往回走。
剛走出去沒有多遠,就被一群人圍了起來。
那個被獵槍誤傷的人,是在樹林裡放羊的附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