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你們是……?”
“我是住最西邊的,我姓魏,這些都是咱們這個樓的,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何小西東西還沒收拾好,大多數東西都堆在充當廳的過道里。
這種樓房,就三層,她們這裡是頂層。這種房型本來就不合理,站兩個人就能把廳佔滿了。
雙方就這樣一個站在門裡邊,一方站在門外邊寒暄著。
何小西覺得太失禮了,喊糖球:“糖球,搬幾把凳子出來。”把凳子放在樓道里請眾人坐。
“我們才來,亂糟糟的還沒理出個頭緒。”
大家也能理解,都是這樣過來的。何小西這樣還算好的了,有年歲大的軍嫂都有搬七八次十幾次家的。
看到她忙著,大家也插不上手,沒得在這還耽誤她幹活,大家客套了一會就起身告辭了。
“你們家小陸出任務了,有什麼事說一聲,大家都能幫把手。”魏大姐說。
何小西完全整理好,兩三天都過去了,孩子們都去上學了,何小西決定去周圍熟悉一下環境。
何小西開啟門出去,快走到樓梯的時候才想起來要帶點錢。一回頭,看到隔壁又開啟一條門縫在偷窺。
何小西皺眉:如果搬來第一天這樣偷看,還能解釋為大家不熟悉,這都來了兩三天了,見面還打個招呼點點頭,怎麼還這樣偷偷摸摸的?
何小西覺著特別彆扭。
隔壁的軍嫂姓李,丈夫是高炮營的營長。
何小西沒有搭理她,儘量漠視她這樣失禮的行為。
部隊駐地周圍很荒涼,沒有什麼可逛的,何小西溜達了一圈就回來了。
她出門主要是想看看最近的人家在哪裡。回頭讓她哥租一間民房落腳,作為家裡的一箇中轉站,有人專門在這收購,收好了讓專人來拉。
何小西回到家,開啟門又把門關上,然後站在走廊上看遠處士兵操練。
這種老式筒子樓沒有外牆,周圍又沒有其它高層建築,一眼能看老遠。
何小西背對著門,聽到門輕輕開啟的聲音。她轉過身,把隔壁偷窺的女人逮個正著。
姓李的女人沒想到何小西會站在門外,嚇得趕緊把門關上。
何小西這麼做就是給她一個警告,這樣時時刻刻被人盯著的感覺太煩心了。
隨軍並不容易辦,隨軍軍嫂安排工作就更得排隊了。何小西有心理準備,安心等著。
因為太閒了,何小西很快就跟家屬區的軍嫂們熟悉了,除了隔壁的李姓軍嫂。
何小西來了一個多月,除了走對頭不得不打招呼的幾次,跟李月華沒有說過一次話。
跟魏大姐熟悉以後,何小西跟她打聽李月華的情況。李月華明顯是在針對她,跟別人都相處正常,何小西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女人。
如果不是她得罪的人,那就是陸擁軍得罪的,何小西不得不防。
結果打聽了一番,李月華的丈夫鄭營長是高炮團的,陸擁軍是師直屬特務團的,八竿子打不著。
期間何小東回來了一次,按照何小西的指點,去附近居民區租了一間屋子。
“你們儘量不要過來找我,隔壁的神經病天天盯著我,不知道她什麼毛病。”何小西交代何小東。
他們做的事情不合法,要是被人端了老窩就得不償失了。她自己倒沒什麼,就怕影響陸擁軍。
安排工作並沒有像何小西記憶中那樣等一兩年沒有結果,不到兩個月就安排好了。接收單位就是陸擁軍之前提過的那家軍工廠。
不過,從家屬區的軍嫂們羨慕的話裡,何小西知道自己這是被特殊照顧了。
何小西也很快知道被特殊照顧的原因,陸擁軍寄來了一封信。這封信還是從桂省寄來的,只是郵箱號不同。
何小西接到安置通知的晚上,隔壁爆發了大戰,“七里咣噹”什麼東西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鄭大河你不是個男人,你個窩囊廢,我來隨軍都兩年了,到現在都沒排上隊,工作都沒有安排好,
人家才來兩個月不到就安排好工作了,我怎麼嫁給你這個個廢物點心……。”伴著摔打的聲音傳來罵聲。
這種老式樓,完全沒有隔音效果可言,不一會樓上樓下和隔壁樓都聽到了動靜。
何小西心說:她這說的不到兩個月就安排好工作的,說的是我吧!
孩子們也聽出來隔壁說的是他們家,一個個朝何小西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