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媳婦話多,看到何小西這樣,搶先說道:“褚乾東媳婦讓她婆家的人給送回孃家去了。”
特殊時期,國家糧食不夠吃,像這種勞動教養的人員,基本都提前釋放。
所以褚乾東媳婦和疤瘌眼沒蹲夠預定的半年就被放回來了。
褚家沒讓她進門,給攆回孃家去了。
何小西因為忙著其它事情,也沒關注他們兩個這種爛人。
“她男人不向著他了?”何小西問道。
褚乾東可是一直無條件信任他媳婦的。他家裡人就是因為投鼠忌器,才一再容忍。
“證據確鑿,那麼多人看著呢,褚乾東是一根筋又不是傻透腔了,哪能還向著她?”馬氏說。
馬氏總結問題總是這麼到位。
“聽說褚家把褚愛黨也恨上了,說都怨他把疤瘌眼給招上門的。”馬氏補充道。
狗咬狗一嘴毛,前世他們兩家就反目成仇了。
不過前世褚乾東一直向著他媳婦,褚家動不了她,只能裝作看不到兒子頭上顏色鮮亮的帽子。承認長得不像兒子,又對不上出生日期的孫子。
只是以其它由頭把褚愛黨和疤瘌眼給扳倒了。
要說這褚家也是有意思,其實揭穿兒媳婦只是抓姦在床就能一勞永逸。卻瞻前顧後,既想要名聲又想達到目的。
要的太多的結果就是什麼也得不到。
何小西聽了大家說的八卦,就得負責說點其它的話題娛樂大家。
春生媳婦問她:“陸守本的新媳婦怎麼樣了?我婆婆還能放出來嗎?”
盧卉卉因為拐靳慧芬家的呦呦,被公安機關逮起來了。裡頭還有何六斤的丈母孃賣給她的迷香。
她還交代是她姐姐兼妯娌,陸守和媳婦和她婆婆共同謀劃的。
春生娘幫著穿針引線,攀上鄉政府裡一個姓馮的。
姓馮的之前是馬步輝的心腹。馬步輝被排擠走了以後他也被邊緣化。這次趁著運動的風頭又風光了一陣。
但是隨著運動的風頭過去,又被打回原形。
心裡不甘心,加上運動期間跟春生娘秦忠黨在一個戰壕裡關係不錯。秦忠黨找到他做內應他就一口答應了。
陸麥子家也是貪心不足。安生日子過得膩味了,總是想生事。
靳慧芬的父親是解放前參加工作的老革命,解放後政府給安排了工作。待遇好,職務高。
女兒離婚帶著個閨女,老兩口怕她們娘倆受苦,對她各種貼補。
郝婆子聽說了以後眼紅病犯了。就打算著把孫女給誆過來,靳慧芬孃家貼補的錢和東西就貼補給他們家了。
要說這種親上加親就是這點不好。就算是兩口子離婚了也沒法斷的乾淨。總有其他親戚唯恐天下不亂的在其中傳閒言碎語。
何小西看一眼春生媳婦。心說:你真想問的問題是後面那個吧?
春生媳婦跟她婆婆歷來勢同水火。這次是巴不得她婆婆蹲幾年大獄。
何小西戲謔道:“要不我去幫你婆婆求求情,做個擔保,看看今年能不能回來過年?”
這個時代的司法不完善。只要村裡願意給擔保,或是有村裡人聯名擔保,就可以從輕發落。回家過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春生媳婦被嚇著了,趕緊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然後回過味來,在外頭要裝的擔心她婆婆的樣子。不能讓人以為她不孝。
不過做都做了,敢作敢當。當然是因為這裡沒有外人。
也不裝了,咬牙道:“我恨不得她死在監獄裡頭才好。”
何小西也是這麼想的。秦忠黨和郝婆子這一年多來沒少作惡。鄉里那個姓馮的也是作惡多端。
何小西一直想抓他們的痛腳沒有抓到,哪裡會幫他們作保?
不過話要說的冠冕堂皇:“唉,主要是他們得罪的人太多了,這個保人我真不合適做,我要是做了怕大傢伙不服。”
“對對對,不能做,大家肯定不能服,你看我,都那個大什麼親來著?”
何小西:“大義滅親。”
“對,大義滅親,大義滅親。”
春生跟他媳婦又不一樣。他娘對他媳婦孩子再不好,也是他的親孃。還在私底下跟著他兄弟姐妹一起活動,想找人聯名保他娘。
實在是大家看到秦忠黨倒黴就拍手稱快,誰會替他們家作保?大白天的不適合做美夢。
春生回到家就唉聲嘆氣的,還想讓他媳婦出面幫他們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