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把何濱的那對糊塗蛋爹孃腹誹了一通。
不僅是何小西,在場的人全都把這對糊塗爹孃在心裡罵了一頓。這是把親爹孃嗎?把兒子往死路上逼啊。
陸友強往陸愛國看過去,問他:“愛國,這事你看怎麼辦?”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怎麼管都得得罪一方。
陸友強一遇到陸愛國為難他的時候,就恨自己引狼入室。但是遇到這種為難的事情了,又把責任往陸愛國身上推。
這件事陸友強能往他身上推,陸愛國卻沒法往別人身上推。
就算沒有擁軍媳婦的乾孃馬氏在中間,他也不是遇事就畏難往別人後頭縮的性子。
一般這種事情,村裡管不管,要管到什麼程度,還得看受害人家屬的意思。
但是,既然涉及到另外一戶人家。就不是齊麻子一家的事了。村裡想要插手就可以隨時插手了。
陸愛國回頭低聲詢問柳得全:“昨天安排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嗎?”非常時期,齊麻子家不需要他們幫助,他們也得做到心中有數。
所以,昨天晚上他就安排柳得全對村裡的情況進行了摸排。弄清楚都來了哪些外來人員,都有哪些人往出事的地點去過。
“都問過了,何大頭沒去過那邊。”柳得全回答。他辦事還是很靠譜的。聽他這樣說,陸愛國心裡就有底了。
馬氏也聞訊趕來了。拉著何濱大嫂問:“老大媳婦,怎麼回事?”
有錢的是老大。馬氏因為是做伯孃的,加上平日手裡有點閒錢貼補侄子們,所以在家裡說話硬氣。
平日就看不慣何濱爹孃,不然也不會寡婦失業的非跟他們分家。
馬氏平日尤其心疼爹不疼娘不愛的何濱。又是仗義執言的火炭性子。
“老兩口老糊塗了,聽到齊麻子家找上門,就當成真的了,也不問清楚就抓著七弟打。”何濱大嫂憤憤不平道。
“這兩個少腦子貨?人呢?”馬氏問。
“奶奶教訓過他們,把他們攆屋裡去了。”何濱大嫂回答。
“去,把他們叫過來,讓他們給齊麻子家一個交代,他們不是喜歡承認嗎?我倒要看看他們承認了怎麼收場?”
何濱爹孃把帶了過來。馬氏問他們:“是小濱自己告訴你們倆他幹這事了?還是你們倆親眼看到了?”
兩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何濱爹:“那不是齊麻子家的人說是他嗎?”
人群裡就有人問他:“齊麻子家的人說話是金口玉言啊?你不相信自己兒子相信人家,你老了讓何老黑給你養老啊?”
聽了他們給的理由,把馬氏氣得七竅生煙。
她還沒到用柺棍的年紀。找了半天沒找到趁手的東西打人。把腳上的鞋子抹下來。衝著何濱爹劈頭蓋臉的扇過去。
罵他:“你個少腦子貨,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何濱奶奶一直在旁邊罵罵咧咧著。見此情形也拎著柺棍打何濱娘:“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賤骨頭,
人家說的你就信,我說的也沒見你這麼聽話,你這麼聽人家的怎麼不跟人家過去?”
何濱的幾個叔叔嬸子們也都站在旁邊。就是對事不對人,這事他們也站在馬氏這邊。
這種事是真的,只要沒抓住現行都不能認,何況沒影的事。
齊麻子眼看這事要翻盆,“怎麼著你們想屈打成招?這是他們承認了的,就是反口,也不做數了。”
旁邊的人聽這話沒理,就問她:“老子替兒子承認的,算是老子乾的?還是算是兒子乾的?還是爺倆一起幹的?”
要是犯得旁的罪行,這話說說沒什麼。這種事情,雖然這話是幫著何濱家說話不假,但怎麼著聽著味道都不對。
鄉村人家,總有些人喜歡說這樣的有些下流的俏皮話。
何濱奶奶笑罵道:“滾你姥姥個纂,放什麼臭屁,他們家閨女逼上又沒鑲金嵌玉,以為誰都能看上啊。”
嬉笑怒罵間,把齊麻子家的臉放到地上摩擦。也把場上的矛盾一下子激化了。
本身就有宿怨,新仇加舊恨。一場鬥毆一觸即發。
陸愛國依舊老神在在的樣子。
何小西猜測,他應該還是跟上次挖出銀元那次一樣,等著把齊麻子家修理一頓再說話。
讓齊麻子家捱了打白挨,有苦難言。
她可是注意看著了,陸愛國跟柳得全嘀咕了幾句話以後神情就放輕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