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二妹這樣,何小西心說:還以為狗改了不吃屎了呢?這樣才對嘛,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陸二妹。
聽到陸二妹的嫌棄,二丫有些手足無措。她給別人添麻煩了。瑟縮的看向陸愛國,害怕也從他眼裡看到厭煩或不耐煩。
這邊的動靜把隔壁的屈伯孃等人都驚動了。都過來詢問。
屈伯孃進來的時候,正聽到陸二妹的話。也聽到了陸愛國呵斥她:“不想吃就不要吃,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聽了事情始末,屈伯孃把二丫的領口往往翻了翻,目露不忍。“他二伯孃娘,你帶著到屋裡給看看,有需要上藥的沒有?”
屈伯孃讓二伯孃領著一些婦女們,帶著二丫去何小西的房間裡看傷。
何小西把房門開啟,攬著二丫的肩膀把人帶到房間裡。
當小姑娘的上衣被揭開的時候,在場的人都哭了。觸目驚心的傷痕,遍佈在身體上,有些掐痕已經紅腫發炎。
最讓人不能直視的,女孩剛剛開始發育的汝房周圍,傷痕比其它地方更多。
在場的都是婦人。這些過來人都知道這個時期的女娃子的胸部碰到都會疼得鑽心。掐成這樣,就不僅僅是惡毒了,簡直變態。
有人拿了消炎粉給二丫上了藥。
檢查底下的時候,小姑娘拉著褲衩怎麼都不願意脫下來。“我自己抹,”小姑娘說。隱私部位,不願意讓人看。
大人們也能理解,把藥粉遞給她。
何小西拿被子給她蓋上,既能遮擋一下,也能防止凍著。
但是,大家很快發現出不對。小姑娘抹藥的部位都在前面。有些還是不可言說的位置。
何小西坐到床沿上,笑著說:“這兒都是嬸子大娘和奶奶,又沒有外人,我幫你抹吧,你這樣抹有抹不到的地方,傷口好得慢。”
二丫遲疑一下,就把藥粉遞給何小西。等女孩把底褲脫下來,大家都震驚了。只見女孩的小腹處一大塊淤青。
抹好藥,何小西摸摸她的發頂,問:“這是誰掐的?你娘知道你傷成這樣嗎?”
女孩沉默著不吱聲。
但是,她們得弄清楚是誰掐的。汝房和會陰這樣的隱私部位,如果是女人掐的都夠陰毒的。若是男子,就更不能忍受了。
“別怕啊,大家會給你做主。”何小西循循善誘道。
“我奶奶掐的,她說陸佳會被抓走,都是我們克的,我娘不知道,我不敢跟她說。”二丫抽噎道。
跟她娘說了也沒有用,除了讓她娘被她奶奶多打一頓,不會有其它作用。
大家鬆口氣的同時又一陣沉默。如此寡廉鮮恥的理由摧殘孫女,真夠不要臉的。
如今這個時代,嫁人跟二次投胎一樣。運氣好的,遇到個好公婆和好男人。
運氣次一等的,沒遇到好公婆,至少要遇到個好男人。有男人心疼點,總有能熬出頭的一天。
最慘的就是陸友強媳婦這種,沒遇到好婆婆不說,男人還不知道護著媳婦孩子。這樣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膽子大的,像那個油子的媳婦,直接跟人跑了。心眼小的,直接死一死,重新投胎。
還有一種就是陸友強媳婦這種,為了幾個閨女,忍氣吞聲。
當然還有最極端的一種,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拉著一家子給她墊背。
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社會問題。
何小西抽抽鼻子,給小姑娘穿戴整齊。讓大妹在屋子裡陪著她。
見大家神色異常,屈伯孃問:“怎麼回事?”等在場的女人們悄悄把看到的給大家說了以後,更多的人變成同樣的表情。
陸友強一家跟著陸家的孩子過來的時候,就被大家鄙視的眼神看著。
屈伯孃把木丫和三丫拉過來,擼起衣袖,兩個姑娘家也是滿滿的傷痕。想來身上的傷痕也少不了。
屈伯孃問陸友強:“孩子們一個個被打成這樣,你就一點都不心疼?”
“孩子奔著爹孃投胎來了,沒有好的吃孬的,沒有綾羅穿布衣,有些事做不到不能強求,但是這少點打罵是爹孃都能做到的事吧?
有長輩打晚輩的,沒有晚輩打長輩的,你打他們一下他們就只能多挨一下,也沒見過你們家這樣下死手把孩子往死裡打的,
有正當理由還好,你侄子做惡被抓怨你閨女克的,這也是理由?家裡沒雞蛋偏要吃雞蛋也是理由?”
屈伯孃一聲聲質問,把陸友強兄弟倆問得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