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這邊打主意。
可是,隊裡幾個互助組,誰都不願意要他們。都知根知底的,誰還不知道誰,就老何家那一窩子懶貨,誰缺心眼了想要他們。最後,只能抓鬮決定他們的去向。
也是何老四他們那組運氣背,把他們抓到手。次日,這個新組合在一起幹活,何老四媳婦跟劉氏互相看不上,新仇舊恨,掐的好不歡快。好在老何家分到的種子有限,還沒等掐出勝負來呢,地就收拾完了。
等忙活完地裡的活,各家各戶就得開始收拾家裡的活計了。尤其是之前洪水導致房屋受損的人家。就有人開始跟他們打聽那些木料的事。鄉里人家過日子仔細。買這種木頭跟新木頭一樣用,價錢肯定要比新木頭便宜。
幾家人就打算聚一下,討論一下怎麼處理這些東西。因為何小東還不能活動,所以大家都聚到何家來商議這些木頭怎麼分配。
真按本地風俗的話,女人在這種場合是不能摻合。但陸家不同,屈伯孃這些年一直是陸家的當家人之一。不僅在陸家內部,即使是一些村裡的外部事務,她也多有參與。下邊兒的媳婦們以她為榜樣,也都慢慢試著參與進來。
三個女人一臺戲,一群女人趕得上一群鴨子聒噪。正題還沒開始議,話題先歪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先是嘰嘰喳喳的談論柳氏的肚子。議論生孩子養孩子的經驗教訓。接著討論柳氏肚子的形狀,探討是男孩還是女孩。
不知怎麼的話題就拐到兩家結親的事情上。三言兩語之間閒談一般就把親事給定下來。你一言我一語,又開始討論聘禮。至於何小西和陸友財這兩個當事人直接被忽略了。
另一個充當路人甲的就是陸友財的娘閆氏。閆氏這個準婆婆被擠得坐到人群外面不尷不尬的。
何小西看著她,想起前世兩家定親的場面。那時候她哥已經被確診胳膊好不了。閆氏對這門親事就不太樂意,總想著悔婚。是在陸友富的極力主張下才定下來。合婚當日,屈氏和侯氏雖然也來了,但是畢竟只是隔了房的伯孃,坐在旁邊插不上話。從頭到尾都是劉氏拉著閆氏在說話。
兩個人為了聘禮的多寡針鋒相對。何小南和陸二妹也在旁邊幫著各自的娘。把一場喜事吵得半點喜氣也無。陸友富看著實在不像話,呵斥陸二妹:“你一個姑娘家瞎摻合什麼,回家去?”
這種時候何家就應該就坡下驢,也出來個人說說何小南,全了兩家的面子。於是何小東就說了何小南幾句。這一說不得了,捅了馬蜂窩了。劉氏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我圖的這是什麼啊?為了你們老何家的面子幫你們爭聘禮。換來的是裡外不是人。”大家不歡而散。
前世的那樁親事,從開始就問題多多。何小西也知道這樁親事有問題,但是一直鴕鳥一樣逃避著。按說這種商議聘禮的事應該有媒人在中間傳話。避免兩家直接對上,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前世今生,何家和陸家都把這中間人給免了。前世沒有媒人是因為劉氏和閆氏誰都不願意吃虧。就是要擼著胳膊親自上,把聘禮當面鑼對面鼓撕扯清楚。今生沒有媒人,是因為兩家都願意謙讓。
按說這種事兒新人和未婚的姑娘家都是不能在場的。但今日本來定的主題是分配前些日子的收穫,定親這事兒只是附帶。加上也沒有人要求何小西迴避,何小西就裝作沒事人一直在場聽著。
何小西一個姑娘家還沒怎麼著,倒把陸友財這個大小夥羞的滿臉通紅。
陸二妹倒是想說話呢,但是屈伯孃一個眼神過去。嚇得她把話又咽了回去。一切都議定以後眾人才想起閆氏這個準婆婆來。跟她商量了幾句,結果她一問三不知。雖然陸友財她娘已經娶進門兩房媳婦,但因為陸大嫂和陸二嫂都是童養媳。娶親的那一套流程,閆氏是一點兒都不懂。
陸大嫂笑著恭維兩位伯孃:“伯孃您二位是萬事通,就權當疼疼你侄媳婦,教教我們吧。等您侄孫們娶媳婦的時候,我們好不抓瞎。”其他的兒媳婦、侄媳婦、孫媳婦也跟著起鬨,跟著一起奉承兩位伯孃。柳氏也湊著趣跟著講情。
把閆氏襯得跟看客一樣。
屈氏被磨不過:“好了好了!這把老骨頭再晃就晃散板了,可不能再晃嘍。十三是他們兄弟們這一輩裡最後一個,辦完他這樁事,我們的任務就算全完成了。這次看在親家嫂子的面子上,我跟你們二伯孃就再辛苦這一回。你們可得好好學著。學會學不會以後可不能再指望我們這些老婆子嘍。”
氣氛極為熱鬧喜慶。
因為並不是正式過聘禮定親,也不用請客吃飯,大家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