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的人家哪家不是婆婆當家做主,她卻在家裡沒什麼權利,一直耿耿於懷。
陸二妹這些話正戳到她的軟肋。她就指望著何小西進門能大展她的雌威呢。
這一個兒媳婦再不服她管教,她這輩子就再沒有什麼指望了。
陸二妹一看這麼說有門,又添油加醋挑撥一番。
把閆氏挑撥的心頭火氣,誓要給何小西一個下馬威,在進門之前把她整治伏貼了,進門後她才能端起婆婆的款。
何小西去了陸家三房,正是自投羅網,被正準備找機會拾掇她的閆氏母女逮了個正著。至少閆氏母女是這麼認為的。閆氏其它本事沒有,天天四處串門扯老婆舌練就的嘴皮子卻十分厲害。瓤瓤的(差一點)人的能讓她那張嘴給懟死。
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我沒有活,要是再沒有話,還不得受氣啊。
看到何小西進來,閆氏趿拉著鞋就跑出來。跑得快了,差點沒讓門嵌子(門檻)絆倒摔一個跟頭。
不是何小西眼疾手快拉了一把,額頭上非磕出一個老牛(疙瘩)來不可。
清了清嗓子,“吭吭吭”,把胳膊從何小西手裡抽出來,說道:“中午你妹妹哭著回來的,我得說說你,你這做嫂子的可不能這麼欺負妹妹啊。
我們家的閨女可不是別人家那樣,不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只是剛剛在何小西跟前差點出了個大丑,還多虧著何小西拉了一把。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剛剛受了人家的恩情,這會說出來的話明顯底氣不足。
何小西早在她之前又清嗓子又抽胳膊撇清關係的一番作態的時候,就看出來這是要生么蛾子了。
何小西用鼻子發出一聲嗤笑,“嗤”。回她:“誰家也不是破落戶,拿著閨女都金貴著呢!
還有啊,您老可別瞎說,這嫂子不嫂子的,可不是能亂叫的,我們家可沒見著你們家一塊錢的聘禮呢。”把閆氏堵得一噎。
兩家只是口頭約定,這些日子忙亂,還沒看好日子過聘。本身就是不硬是挑理的話怎麼叫都行。
何小西要硬是挑理的話,她這麼說還真是不合規矩。
何小西懶得跟她答對,說著:“您老忙著,我找富大嫂子有點事。”就往後邊去。
閆氏突然覺得,何小西好像比上面那兩房兒媳婦更加不好對付啊!至少那兩個兒媳婦當面還不敢反駁她,都是答應了不照著做而已。
這個何小西,當面就敢跟她對著幹。這怎麼行,現在就這樣,以後還不得反了天啊?
口不擇言道:“站住,一點規矩也沒有,有爹生沒娘教的就是不行。你這樣的休想嫁進我們家來。”
何小西本來不想搭理她,這話說得就過分了。拼著這門親不結也不能讓她這麼羞辱。
而且從閆氏嘴裡說出規矩兩個字來,怎麼想怎麼可笑,跟狗嘴吐出象牙來有什麼區別。
何小西頓住往裡走的腳步。回過頭來,笑嘻嘻的攙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閆氏以為何小西被她的話嚇唬住了,得意洋洋的抬高下巴,一副不屑看何小西的樣子。
何小西說:“真的嗎?這事您老做得了主嗎?”
看著閆氏變了的臉色,何小西做出一副做作的樣子。嬌滴滴的捂著嘴,笑得吃吃的。
躲在窗戶裡偷聽的陸二妹終於待不住了,衝出來氣急敗壞的推了何小西一把。罵她:“不要臉,硬巴著我們家。”
就知道這事少不了她的挑撥。
何小西認為,即使兩家的親事最終結不成,最先不結親的話也不能從她嘴裡說出來。不光有損兩家的臉面,還有負陸友財這許多日子以來的付出。
在馮先生的醫館何小西發過誓的,此生必不先負陸友財。
何小西無法做出對別人的付出接受的理所當然卻不做回應的事情。
親事成不成,還得看她和陸友財兩個當事人的態度,連陸友富說了都不能算。
而且她若是現在說了負氣的話,也只是一時痛快痛快嘴。對面前的兩個人一點震懾作用也沒有。
她和陸友財的親事不成就罷了,成了的話,今日衝動之下所說的話有可能就會成為兩人之間的一個心結。
就如同一些小夫妻,一吵架就把離婚掛在嘴邊。實際這樣說的十之七八都是不想離的。卻不知道,這種話一說再說,非常傷害夫妻感情。
等夫妻感情磨沒了的時候,就是婚姻走向盡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