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問那女人:“你誰啊?”那女人喋喋不休的聲音一滯。
想來是覺得她也算是個“名人”,何小西不會不認識她。
何小西雖然不認識她,但是也能從她們剛剛爭吵的話語中猜出來她是陸守本的新丈母孃。
這才把陸守本撬走沒多長時間啊,怎麼兩家就撕破臉到她跟前掐架了?也不怕人嘲笑,臉都顧不上遮了。
“我是盧卉卉她娘。”看來是覺得她閨女也是個名人。
可不是名人嘛,未婚先孕,丈夫監守自盜被判刑十三年。
“盧卉卉又是誰?”何小西裝作不知道。
盧卉卉老孃悲憤了。水洞村的村長居然不知道她大名鼎鼎的閨女是誰?太孤陋寡聞了,太沒有水平了,這樣的人怎麼當上的村長?
何小西不知道盧卉卉老孃把她鄙視了。不過盧卉卉老孃抱著膀子,翻著白眼懶得再跟她說話的樣子,正合她意。
郝婆子以為何小西真不知道,說明道:“盧卉卉是我們家老五媳婦,這個是老五丈母孃。”
聽到郝婆子的解釋,盧老孃用沖天的鼻孔哼了一聲。表示她的存在感。
解釋清楚她們是誰了,兩個人又一言不合吵了起來。
何小西喝著她的粥看戲。感覺比佐飯的菜還下飯。生生把自己給吃撐著了。
或許是應了那句“吃飽了閒的沒事幹”。何小西決定幫他們主持一下公道,看看到底是誰的過錯,誰有理?
他們爭吵的這一會何小西也聽明白了,盧卉卉沒準備再走一步改嫁。但是守著一個閨女在陸麥子家過的日子沒有預期中好。
覺得陸麥子家兒子都判刑了,就該巴結她著點,防止她改嫁。
郝婆子呢?她覺得兒媳婦就生了一個丫頭片子,就想在家裡刺毛撅腚的,想讓她供著,沒門。
何小西知道,前世盧卉卉生了好幾個,兒女都有,在婆家也沒有被供起來。
只生一個閨女是個藉口罷了,等生了兒子,還會有其它藉口壓制兒媳婦。能用的藉口多了,信手拈來。
陸麥子媳婦就不是能供著兒媳婦的主。他們家的兒媳婦天生就是保姆的命,還沒有保姆的待遇。
何小西問盧老孃:“你們家跟她家做親之前不知道他們家情況啊?”
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他們家前頭五兒媳婦靳慧芬在陸麥子家過的什麼日子,何小西就不相信他們家不知道?
每一個嫁給浪子的女孩,都堅信自己會是浪子的終結者。既然願意用一生的幸福去堵一個微小的可能,就要願賭服輸。
找她評理能評出什麼花樣來?難道村裡能壓著郝婆子給她閨女當牛做馬不成?真真是可笑至極。
何小西問她的話,讓盧老孃一噎。
“我們哪裡知道他們家這麼不講究啊?都走了一個兒媳婦了,對我們卉卉該好的吧?”前赴後繼飛蛾撲火的都是沒有自知之明的。
妄想著自己會是特殊的那一個。
何小西又問她:“你們想讓村裡怎麼給你們主持公道?”
“讓他們家對我兩個閨女好點,不能讓我閨女下湖幹活,不能讓她們做一大家子的飯,一個月給點零花錢,不能讓兩人手裡都乾乾的一個大子都沒有,
我那幾個外孫想吃塊糖的錢我閨女手裡都沒有,幾個孩子打架,不能偏向別人……。”盧老孃拉拉雜雜的說了一通,跟連珠炮似的。
何小西是記不全她都提了哪些要求。
因為盧老孃每提一條,郝婆子就要插話反駁她一通。兩個老太太你來我往,越吵越大聲。
加上看熱鬧的人的議論聲,家裡跟菜市場一樣熱鬧。
虧得家裡的孩子都被送後頭保育班去了,不然非得被嚇哭。
何小西老神在在的看著她們吵架。看戲看得很歡快。今天她也沒什麼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等雙方都吵的精疲力竭了,何小西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倆家的事情吧,太複雜了,我們會盡力做工作的,你們先回去,別吵架了,吵架也解決不了問題。”
何小西好像什麼都說了,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承諾。
腳上的泡是自己走出來的。當初助紂為虐擠兌走靳慧芬,就該想到自己的下場。
何小西打發走陸麥子家和他們親家的人,開始給陸擁軍寫信。把這件事大書特書了一番,敲打陸擁軍在外頭不要起花花腸子,媳婦還是原配的好。
寫好信,把她和小糖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