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他常公子。
只聽得這一句,宋冶就知道常熙走了。他一時也說不上難過不難過,只是輕嘆一聲:“我知道了。”
常熙是什麼人啊?他那個人最會抓住機會,也最是心狠手辣。在這安樂王府被軟禁,也依舊有辦法搞的宋冰名聲臭大街。他怎麼會不抓住這個機會走人?宋冰也知道,憑藉常熙的智慧和武功,有再多的人也困不住常熙,困住常熙的只有宋冶。
並不是常熙對宋冶有什麼感情,而是宋冶為了救常熙把自己陷入這種半軟禁的地步,做人不能連最基本的感恩都失去了。若是他走了,肯定把宋冶陷入不義,宋冰是什麼人常熙清楚,他若是走了,宋冰有的是辦法讓宋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他只有等。
這個機會實在是太好,雖然不是常熙自己願意的,但卻是最好的機會了,雖然對不起宋冶,但他更重要,常氏一族七百餘人的血海深仇等著他去報。
若報得大仇,他還有命在 ,若宋冶還願意,那他自然會照顧他。若他不幸身死,那欠宋冶的他也只有昧了。
常熙不知道宋冶看中了自己什麼,自己的臉嗎?
“我要走了。”常熙輕聲道:“雖然欠你良多,但我還是要走,若是今生還不上,那就當你上輩子欠我的,我不會答應下輩子還你的。”
他沒有多留戀,轉身就走。
他不愛宋冶,就是假裝也愛不上。他喜歡的是宋冰一樣的人物,美麗、強大、果決的人,宋冶從來都不是他的選擇。哪怕他落魄了,哪怕他再感激宋冶,他都沒有想和宋冶在一起。
但相處五年,他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物,他心裡還是難受的。他一邊擔心宋冰對宋冶的發難,一邊又擔心宋冶的身體。
說實話,他醒過來的時候簡直肝膽俱裂,不是因為殺人,也不是他居然對宋冶做了那種事情,而是宋冶快死了。
宋冶身體並不是很好,下肢全部癱瘓,又被吞了春藥的常熙那樣暴虐的侵犯折磨,沒死真的算是他命大。
常熙雖然腦子很亂,但動作並不慢,不到三天時間已經離了北胤境,到了南胤邊境。彼時宋冶還沒有醒過來。
他並沒有放鬆自己,稍作休整一路趕向南胤之都景都。
宋缺剛剛用完早膳,聽聞楊俊川求見,他一邊讓人去請楊堅,一邊宣他進來。
宋缺一眼就注意到楊俊川身後的青年。
實在是青年容貌太盛,宋缺一生閱美無數,梵青惠、碧秀心、師妃暄、李秀寧、婠婠、他的女兒玉華、玉致等等,哪個不是一等一的絕色美人,但這麼多人的容貌和麵前人一比,那都成了尋常。
這是在是個生的太好的男人,簡簡單單的灰袍也能穿出絕世的風采。
這是個可以讓所有女人自慚形穢的珍人。也是可以讓萬千男人垂涎追捧的珍人。
“這是誰家孩子,生的實在美貌。”楊堅施施然走進來,也是第一眼就看到這麼個絕色的大美人。於是微笑著調侃了一句。
宋缺心裡有些不舒服,淡淡的道:“你才多大,逮誰叫孩子?皇后還是莊重一些好。”
楊堅微微一怔,隨機莞爾:“是是是,陛下說的是,我不莊重。”宋缺這樣子和獨孤氏吃醋的時候太像了,他倒是也理解。要是宋缺在他面前稱讚哪個女子美貌他估計也不舒服。給老婆道歉對流氓來說也不丟臉,一邊道歉一邊坐到宋缺旁邊,笑盈盈問宋缺:“你好嗎,有沒有不舒服?”
宋缺微微一笑,竟然難得的調侃的道:“我以為你眼裡就只有這位美貌郎君呢,居然還會問我,真難得。”
楊堅哈哈一笑:“誰人美貌我眼裡心裡只宋郎你一個,你可不要誤會我。”要擱平日,有朝臣覲見,宋缺怎麼都不會冷落朝臣,更別說和他說這些曖昧的話。很明顯宋缺這會兒在晾著楊俊川,源頭估計就是楊堅那句誇獎青年美貌的話。但他不能和楊堅吵架還不能晾著罪魁禍首他老子?反正這個美人是楊俊川帶來的,楊俊川中槍也不無辜。
楊俊川在心中暗暗為自己兒子點蠟。當著自己老婆誇讚別的美人簡直是作死啊。這不,連累他了?不過,自己兒子是不是臉皮太厚了?
楊堅知道宋缺又不是小孩子,微微晾一晾楊俊川也就差不多了,於是輕輕握了握宋缺的手。
宋缺反手狠狠一握,看到楊堅緊緊皺著眉頭,眼中忍不住泛起笑意,放開他問楊俊川:“這位小郎君是誰,朕怎麼沒有見過,他是個珍人嗎?”
常熙抽了抽嘴角,他可以確定剛剛是這位珍人皇帝把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