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雅點頭,尚可,雖然反反覆覆的醒了又睡。
“我聽你爹提過,你淺眠,環境一換你就睡不好,這個可不好,你要習慣才是,像你這樣在外遊歷三年的,可是由不得你,你要改過來才是。”李成峰柔聲勸著。
周樂雅聽著,神情認真恭敬,待李成峰說完,還起身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禮。外祖父所說都是為了他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毛病不好,但是,這是上輩子根深蒂固在他靈魂裡的東西,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逼著自己去改變了。
李成峰看著周樂雅在聽完他的勸誡後,又恭恭敬敬的給他做禮,心裡就更加滿意和欣慰了。
祖孫兩人用完早膳,李成峰派人問候了一下沈高義,知道沈將軍睡得好,吃得好,就丟下不理了,對沈高義,他還是心存警惕,態度上就有些冷淡了。
周樂雅一旁靜靜看著,以他的敏銳還有心術的能力,自然看得出外祖父對沈將軍的冷淡和警惕,雖然心裡疑惑,但也沒有摻和,他的直覺告訴他,外祖父對沈將軍的冷漠警惕一定和兄長有關!
而沈將軍會不辭辛苦護送他來外祖父這裡,也一定是兄長的安排和打算。
裡頭肯定有什麼緣故,只是兄長不跟他說,沈將軍不提,那他就還是裝聾作啞為好。
祖孫兩人用完早膳在花園裡溜達了一圈,李成峰就帶著周樂雅回了書房,揮手讓伺候的人都退下了,書房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李成峰讓周樂雅在書桌後坐下,攤開了宣紙,示意周樂雅拿起筆,周樂雅起初還有些疑惑,但見紙和筆就明白了,外祖父這是有事要問他吧。
李成峰拉過一個圓凳子在周樂雅身邊坐下,低聲問道,“樂雅,你這次來是讓你爹來的?”
周樂雅搖頭,隨後提筆寫著:不是爹讓我來的,是兄長提起外祖父您在淞南府,讓樂雅前來拜見外祖,給外祖父您請安。
李成峰盯著紙上那字,皺起了眉頭,博雅?是博雅讓樂雅過來的?博雅怎麼知道他在淞南府?女婿周文德跟他說的?李成峰的心裡疑惑一堆,但面上只是淡淡的,皺起的眉頭不著痕跡的撫平了,看著周樂雅,李成峰轉了一個話題,“樂雅,你哥對你可好?”
周樂雅重重點頭,臉上綻出了燦爛的笑容,提筆寫著:兄長待我極好
李成峰看著周樂雅臉上的笑容,心裡倒是鬆了口氣,他在幾年前從女婿那裡得知博雅入了鬼谷子先生的門,做了鬼谷子先生的唯一嫡傳,此後,他就一直擔心著嫡庶不穩的問題,既怕博雅能力太強,壓制了樂雅這個嫡子,又怕樂雅心頭不平,會挑起家宅不寧,雖然女婿託人帶來的訊息幾次三番的暗示博雅樂雅兄弟友愛,感情極好,可沒有親眼所見,總是不安。
這次親眼見了樂雅,他心裡稍微鬆了口氣,樂雅恬淡安靜,並非心高氣傲之輩,那就不用擔心他會與博雅爭強鬥勝了,可博雅他尚未見過,且從博雅拾掇樂雅來淞南府拜見他一事來看,博雅,定是個不簡單的。
不簡單的,又師出名門,豈會甘心因為庶子名頭就屈居樂雅之下?他會不會對樂雅心懷不滿?他會不會依仗兄長的身份欺辱樂雅?他將來會不會與樂雅爭奪家業?……
心裡頭各種揣測不安,但現在,看著樂雅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李成峰的心卻是徹底的鬆了口氣,這是發自心裡的笑容,沒有任何勉強作偽,看來,博雅待樂雅是真的不錯。
當然,還得親眼見見才是。
既然樂雅都來了,那他隱世在此也沒有必要了。
“樂雅,你哥現在在哪?”李成峰問道。
周樂雅想了想,兄長現在應該是在南和州吧,於是提筆寫著:兄長現在在南和州。
南和州?李成峰心頭有些吃驚,隨即微微眯起了眼睛,南和州現在可是大夏朝最熱鬧的地方啊。
周樂雅瞅著李成峰深思的模樣,心裡暗道,看來他的外祖父也不是那麼隱世嘛。
李成峰又問了一些事,就讓周樂雅退下了。
看著周樂雅退下了,李成峰開始在書房裡來回踱步,眉頭皺起,博雅在南和州做什麼,文德說是博雅也在遊歷,什麼地方不去卻去了南和州?難不成文德沒有告訴博雅,南和州現在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不,依照文德對孩子的重視疼愛,他一定會告訴博雅……李成峰有些坐立不安,他雖然未曾親臨南和州,但從現在所看到的事情以及京都的廷議,南和州現在是各方人士手裡的一盤棋!
世家把持朝政,君帝五十年一選,溫家帝師,大夏朝當年以平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