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嶧說:“那我也不要。”
綠靈說道:“這回不我能多停,馬上回去,還怕到時天已經亮了呢。”說罷就轉身而去了。任張嶧怎麼叫她把蛇帶走,她也沒有回頭。
張嶧疲憊的躺在床鋪上,繼續思索著那一步步不可思議的落腳方位,卻又覺得正合了心底一絲隱隱的不知所措之感,而今細思,又覺得當真妙可不言。他明白,就武學而言,這是一個於他而言全新的天地,這是他以前所不能企及的一個高度。
正在那裡想著,卻聽帳篷外展昭的聲音響起:“張兄弟在嗎?”
張嶧皺了皺眉,淡淡的說道:“展大人什麼事?”
展昭一揭簾進了賬內,手裡拎了一個小小的布包。
張嶧淡淡的說道:“我累了,就不起身了,展大人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展昭把那個布包放在了張嶧的床頭歉然的說道:“早就想這來,只是想來你並不想見我,今日看你心情好些,就過來看望一下。”
張嶧並不看他,只是淡淡的說道:“展大人想多了,而今面也見了,話也說了,我吃的下,睡得著,死不了。展大人請回。”
展昭只得訕訕的說道:“那好,你歇著吧!”說罷轉身便想走,不想他剛一轉身,張嶧又說道:“把你的東西拿走。”
展昭轉回身歉然的說道:“區區微物,聊表心意,想來張兄弟不會拒之門外吧!”
張嶧皺了眉頭,強自隱忍的說道:“拿走!”
展昭無奈的說道:“那你不看看,裡面是什麼嗎?”
張嶧一把抓了過來,扔給了展昭說道:“管他是什麼,你都給我拿走!”
展昭原不想當面開啟,可而今見張嶧執意不受,料他不知裡面裡什麼,只得打了開來說道:“其實我一直後悔,沒把把他早點給你,後來又覺得你以後又未必用的上,只能徒惹你生氣,直到昨夜見你又跟鬼手去學武功,想來此物於你還有些用處,這才給你拿來。”
聽了他這般說,張嶧心中再大的氣怨,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卻見展昭手中拿著的是一件泛著微黃的白色上衣。不由得失聲叫道:“天蠶絲甲?!”
展昭原還怕他不識,再由自己去解說此物的用途與珍貴,於他本性甚是不合,倒甚為難,而今見他識出,不由的鬆了口氣說道:“你也認的。”
張嶧滿臉的不可思議說道:“我當然認得,只是,這件天蠶絲甲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展昭說道:“這是上個月,聖上賜給我的。”
張嶧上下打量著展昭,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心底升了起來,卻偏生又問不得,只能任由那念頭一點點啃食著他的心。難道居然會是他嗎?張嶧自然知道展昭今年也是二十歲,可四個多月前,餘影死了之後,自已親眼看見展昭把餘影抱到了一牆之隔的餘家新宅,而後以展顥的身份為餘影發喪,連同他自己也更名為了展昭。展昭又怎麼可能會是他?可若不是他,這天蠶軟甲,皇上又怎麼會賜給展昭呢?可若展昭就是他,這樣的性子,他又怎麼坐的穩那把龍椅?皇上送了天蠶絲甲給他,卻又不認他,就是因為這個嗎?皇上必定也很絕望吧,二十年來,費盡無數人力物力要找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而且原本是要榮登九五之尊,手握天下的人,卻長成這般婆婆媽媽忠厚老實的濫好人一個。那這大宋朝還有什麼希望可言。哥哥姐姐們自小受盡苦難,離家九死一生的,就為了這麼個扶不起來的主子?一時間只覺身在一團濃霧之中,四顧茫然,腳下無路。
展昭見張嶧臉色猛然陰沉下來,今日剛剛有了點生氣的眼中,此刻已是什麼都看不到了,直勾勾的眼中,而且就連前兩日眼中那濃濃的絕望也都看不到了。
展昭連叫張嶧兩聲,卻見他都恍若未聞。展昭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下,張嶧便也順勢而倒,睜著的雙眼毫無光澤。
展昭嚇的不輕,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之上,卻覺似有似無,內息混亂無比。知道是出了大問題,急急忙忙去叫鬼手小岸和青姑娘去了。
三個人聽了,放下手中的活,都匆匆趕來,青姑娘看了看說是他這是魘怔了。而後連在他身上紮了幾根,卻都不見任何反應。
鬼手覺得他這是走火入魔之兆,無奈之下,只得先封了他混亂不堪的內息。一時間也是皺眉不止。
小岸急的直衝展昭連吼,展昭如實說了,三人也是面面相覷,便是張嶧的傲氣受不得這天絲軟甲,卻也不至如此啊。
一進間,三人爭執不下。可是倒底張嶧這病因何而起卻是誰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