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一絲鬆懈的機會都不敢給自己。”看了看天邊的那輪明月,鬼手開啟酒喝了一口說道:“看來我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啊!”
第二日一早,無間道內的人已經把所有賣出去的嫁妝一一追回,連同那些劫匪的人頭也都準備齊全,另派了一頂藍衣小轎抬了田小姐,邊上跟著那名丫鬟。由井然親自押了送至了田府。一路之上所過之處,招至了所有路人的指指點點。見到有人好奇不解的尋問,立時便有好心的正義路人為之講解,這是田府交於恆通鏢局的失鏢被找回來了,所有的劫匪都被砍了腦袋送於了田府,就連田小姐而今也是平安歸來。
一眾人等來至田府,田老爺聞聽失鏢尋回,連女兒也一併回來,連外衣都顧不著穿就奔了出來。見雙目紅腫的女兒從轎中出來,不由得老淚縱橫嚎啕:“女兒啊,爹還以為你死了呢……”
田小姐抽噎:“女兒原本也想一死了之,奈何不放心爹孃,這才不得不苟活到今日啊……”
田老爺邊哭邊說:“我跟你娘都好著呢……”
這時候連田夫人也由兩個丫鬟攙著奔了出來,一口一個我的兒啊肉啊的叫著。
小岸一臉漠然的看著哭成一團一家子。
井然按了餘火蓮的吩咐,客客氣氣的跟田老爺交待了失鏢之責,以後田家若有需要效勞之處儘管開口云云。
當夜田小姐的繡房之中,長長的白綾被一名丫鬟捧了上來。田老爺滿臉麻木的說:“知道你怕痛,給你備了這個,一伸脖子的事,也就過去了。”說罷就轉身出門去了。
田夫人也是哀哀哭道:“你這丫頭,真是糊塗,你說你還回來幹什麼!倒不如永遠都別回來,沒的回來叫一家子都跟著你丟人受辱抬不起頭來。”
兩名丫鬟一邊拉著他往處走一邊勸說:“走吧夫人,別誤了小姐的正事。”
看著手足痠軟無力倒在地的田小姐,田夫人哭道:“瞧她這沒用的樣子,怕也是不成的,你幫給扔上去繫了!”
那名丫鬟應了聲是,拾起地上的那團白綾扔過房頂的橫樑,又搬來了凳子掂了腳,踩上去試了試而後結結實實打了個結,這才下來回道:“好了。”
田夫人哭道:“走吧,不瞧這禍害了。”
三人也走了出去,而後還反鎖了門。
一時間整個屋子只剩下了田小姐一個人剩在了房中。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田小姐怔怔的瞧著那條白綾。一伸脖子的事,可她卻從沒有像這會這樣的渴望能夠活下去,被劫鏢那日,雖說她看著那一個個倒下去的人,一地流滿的鮮血,也曾經慌失措的害怕,但卻不像今日這樣絕望。看一眼尋常的燭火,為何自己以前從未覺得它那跳躍的火團竟是如此的美妙,吸一口夜空中的涼氣,夜風中夾雜著窗前那幾株月季花的幽香,為何,為何自己從前也從未覺出那月季的濃香竟能傳得這麼遠。
這時門外守著得兩個婆子都覺得有些等不得了,不耐煩的說道:“小姐,你就快著點,不就一伸脖子一蹬腳的事,你就再挨下去也沒別的意思,這人活百歲還不都是一死。到頭來,都一樣。你也就當是心疼心疼老爺和夫人,盡點孝心吧,你呀,儘讓他們費心遭罪還跟著丟人受罵了。”
田小姐還是不說話,默默感受著這夜風中花香,和那跳躍的火團,為何自己從前從未發現夜竟是如此的美妙,十幾年來的夜色竟叫自己都在睡夢中給錯過了。
至直初更敲響,田小姐還絲毫沒有登上那凳子去伸那一下脖子時,連前院的田老爺都等不及了,最後只得氣道:“從生下來就知道她沒用,果然到頭來養出禍患一個,再去兩個婆子幫幫她。”
於是四個高大粗壯的婆子一起進入擁了田小姐,就往那白綾裡邊去套,卻聽撲通,啪,哎喲,媽呀!一連串的慘叫過後,四個婆子都倒在了地上。
田小姐看著立於屋中的小岸不解的說道:“你既要救我,又為什麼要送我回來?”
小岸傲然瞟了她一眼說道:“我說過要救你嗎?”
田小姐不解的問:“那你要幹嘛?”
小岸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你要上吊,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會過問。可如果是別人要殺人,那我就不能不管。門外有我的馬,你要跑的出去,那你騎馬走人。”
田小姐搖頭道:“我跑不出去的,我家裡的下人有好多,他們不會讓我逃走的。”
小岸哼笑一聲:“我說過,如果有人要殺人,那我就不能不管,但你跑與不跑,卻是你的事。”
田小姐想了又想問道:“你跟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