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舌說不出話來,可看著葉慕龍那東張西望的模樣,心中當直如吃了一碗蒼蠅一樣噁心,可方離這話又說的面面俱到,讓他難以回答,只得一愣頭道:“夫人與眾位兄弟只怪盡興,在下失陪!”
方離急道:“錢叔留步。”
錢富雖然聽到但腳下不停。
方離身後的駝子伸手一撈,抓住了錢富,低聲說道:“這疙瘩你還準備帶到棺材裡啊?”
錢富又是氣惱又是無奈說道:“這你又不是不知道,沒得解!”
駝子低聲笑道:“想開點,多大點事啊,比得過宗主?比得過火蓮?你這麼彆著,吃苦受罪得還不是你們兩口子。”
方離說道:“當年之事,方離也略聞一二,想葉老爺也是無心之過,五百多條人命的潑天大禍,老宗主都能撒手放下,錢叔追隨老宗主多年,想必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錢富鐵青著臉不說話。
錦雲壇主說道:“多謝夫人美意了,只是此事,縱他能放下,我也無顏去見柳家列祖列宗。罷了,讓人送葉老闆回蘇州去吧!”
錢富冷笑一聲道:“這麼急著送走,就這麼怕我殺了他?既然遠道而來,我豈有不好生招待一番的道理。來人,按排葉老闆頭席上座,別怠慢了貴客!”說罷一拂袖離了開去。
駝子不待方離吩咐已跟了過去。
兩名無間弟子上前道:“葉老爺請罷,正廳頭席上座!”
葉慕龍還在狐疑間,兩名無間弟子已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去了。
錦雲壇主一下子跌座在椅中,一閉眼強忍著眼中快要落出的淚水。
方離不解的說道:“錢嬸,我看你怎麼比錢叔還在意這件事啊?”
錦雲壇主對方離的話,恍若未聞。
喜鵲對方離使了個眼色,而後說道:“夫人一跟勞累,我看這裡還清靜些,不妨在這裡稍微歇息一下,我和夫人出去看一下。”而後便強拉了錦雲壇主離去。
見二人一離去,方離立時對茶韻說道:“快拿出來。”
茶韻從袖中取出了一塊和田玉佩,拍著胸口後怕地說道:“在幽冥中使身上下手,這可真比在老虎嘴裡拔牙危險多了。”
站在窗外的鬼手原本是想在錦雲壇主離開後,跟著一起走的,但見方離和茶韻兩個神色古怪,這才留了下來。聽他這般說。低頭一看,才知腰間那塊從小帶到大的玉佩,竟在不知不覺間讓這小妮子給盜走了。驚疑之餘,倒也莞爾。暗想,這小妮子好快的手腳。
方離一邊安慰她道:“這有什麼啊,我還從新宅密室裡偷過東西呢!”說著從懷中拿出了另一塊玉佩,兩塊玉佩放在一起,形狀,雕工,雖然都是一模一樣,但方離的那塊上,明顯在黯淡一些。
方離吐了口長氣道:“我這塊是假的吧!”
茶韻看了又看才道:“回稟夫人,這兩塊都是真的上等和田玉,只是夫人這塊是四百年以上的古玉,而中使的這塊,則不過是十幾年的新玉。玉會隨人,夫人這塊玉半年多來都沒有人戴過,所以才會有些黯淡。只要戴上養上些日子,保管比中使的那一塊更瑩潤,再怎麼說也是世代養了四百多年古玉呢!玉都有靈的。可惜這是男人戴的,夫人戴了不合適。”
站在窗外的鬼手,卻是恍然明白了一切前後,原來方離便娘十八年前送走的女兒,怪不得娘會說,也許有朝一日,娘會為了她的女兒對不起自己,怪不得,娘會在春山書寓裡有那樣的言語,卻原來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一個。別人早就明白了一切,哪怕是看起來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方離。別人一家團聚,自己才是最多餘的那一個。就連邊關爹孃的那個家裡,自己也無非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吧,看到真的到了自己應該離開的時候,再不必有半分的留戀了。就連餘火蓮也不必再等了,時至今日他仍不顯身,也許在餘火蓮看來,自己更是一塊礙眼惹事的刺鐵吧!
喜鵲和錦雲壇主兩人離去後,轉到賓客不至的後院的一間小房子內勸道:“這男人啊,都得哄得,你這性子這麼硬,半點話頭不肯讓,你讓錢富的臉往哪放。只要你把他給哄活順了,要我說,錢富也未必就非咬著當年的事不放。”
錦雲壇主一偏頭道:“他那人固執的很,認定的事,就說什麼都不會改變。再說我也不會哄人。”
喜鵲笑道:“可我看你對付起兒子來,哄,捧,騙,訓,那都一套一套的,拿出一兩分那手段,十個錢富也讓你拿下了。”
錦雲壇主道:“兒子是我養的,我不管誰管。”
喜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