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去散心,雖說心中記掛著方離,卻還是高興的說道:“好,你要做一個好皇帝要做的事,我陪你去就是。還有,你為什麼不催促刑部尚書,或是把包拯升為刑部尚書?還有,包拯在陳州處理這些冤案處理的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把他給叫回來。”
皇帝只得給他一一解釋道:“現在刑部尚書所言也頗有理,有些陳年舊案也卻實無跡可查,若把精力都放在這些舊案,死案之上,那些新發的新案,就難免無法顧全。朕這裡若逼的太緊了,下面地方官萬一胡來,亂捉人充數,屈打成招怎麼辦?至於包拯那個人,清廉公正,天下聞名,可他不適合做刑部尚書。還冤案處理的好好的,各州府都快翻了天,雪花樣的奏摺往朕這飛,更有御史大夫直接上言,下面人都說,除了這京師裡的一個刑部尚書,陳州城裡又多了一個刑部尚書,朕不趕緊把他叫回來怎麼辦?”
火蓮聽後,有些明白了,但還有一處不甚明瞭,於是問道:“清廉公正的人不適合做刑部尚書?難道貪腐枉斷的人才能做刑事部尚書?”
皇帝啼笑皆非的說道:“你不懂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嗎?包拯眼裡不容積弊,他做了刑部尚書,他在上面催,下面一親會有冤案產生的。再有,包拯那人的膽了也太大了,朕讓他去放糧,他就敢借欽差之名,查察各路刑獄,朕知道,他是沒私心,可擅開此等先例,非國之福!”
火蓮這才明白了過來。
這麼一通說教下來,皇帝也怕火蓮的臉上下不來,於是又笑言道:“你知道朕見過的人裡,審案最神的人是誰嗎?”
火蓮搖頭。
皇帝笑道:“這人你還向朕打聽過。”
火蓮笑了起來道:“我知道了,是丁謂。”
皇帝說道:“就是丁謂,當年他在刑部做堂官的時候,剛一上任,碰上各路會審,所有的案子,丁謂當堂分析,鞭辟入裡,滿堂的人沒一個在任何一條上能趕的上他的。我當時就在旁邊看著,朕那會也小啊,就想,等我當了皇帝一定用這個丁謂做刑部尚書,後來再讓人一查他的履歷,我覺得得讓他當宰相。”
火蓮立時明白了皇帝的心思,當下笑道:“皇上不用再說了,火蓮明白皇上的苦心,再說火蓮也沒那麼多心,是皇上多想了。對了,要不要帶上樂淘?”
皇帝一笑道:“這冰天雪地的,冷著呢,還是讓她在宮裡待著吧!”說話間,皇帝已是換好了衣服,兩人一同出宮而去。
雪天路滑,路上人稀,皇帝和火蓮不多時便到了聚福路上,低矮的窩鋪裡也沒剩多少人了,便有也是囉囉嗦嗦的說不清個什麼。後來兩人尋至吳二的窩棚,見吳二正在那裡寫對聯,見他們進來,一眼便認了出來,連忙擱了笑拱手說道:“趙官人,這大雪天的,您倒得閒啊。”
火蓮道:“怎麼現在你都開始寫對聯啊?而且寫這麼多。”
吳二笑道:“眼瞅就要進臘月了,寫了好晾著,不然到時候,寫不及的。我這是要拿到集市上去買的。”
皇帝笑道:“不寫狀子,改寫對聯了,而今生意不好嗎?我看這裡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吳二笑道:“看我這生意不好,您才會高興嘛!”
皇帝問道:“這裡的人,都怎麼走的?”
吳二道:“有些是因為案子老沒頭,這裡原本有施粥的粥棚,自你們上次來後也撤了,有些人堅持不下去,就走了;還有這裡的窩棚,一開春就要全拆了。還有嚴老三的事也嚇走了很多人。再有就是包大人在陳州大翻冤案,好多人的冤伸了,也走了許多!”
皇帝聽了問道:“嚴老三?他出了什麼事?”
吳二嘆了口氣說道:“嚴老三那天晚上突然回窩棚裡找人借鐵鍬,那人就問他借鐵鍬幹什麼,嚴老三伸手就給人倆銅子,還說自己屋裡的那些個破衣服都不要了,讓同窩棚裡的人分了。那神情跟天上掉了倆金元寶到他懷裡一樣。可到了第二天上午,他再回來,就跟被霜打了一樣,蔫了吧唧的回來拿自己本說不要的破衣服。問他怎麼回事,他一邊哭一邊說他自己送花崗岩的錢全要回來了,可還不如不要回來呢,那錢壓根不夠錢莊利錢的一角,為了還錢要被錢莊送去做苦工抵債了,估計這輩子是要幹到死也還不完了,因為他幹一天就多欠錢莊的利錢一天,工錢永遠趕不上利錢,這輩子沒機會再出來了。他說他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當初去送花崗岩了,結果把一輩子全毀在這上面了。還說,如果知道錢要不回來,也跟別人一樣,遠走他鄉,老老實實的幹活,娶妻生子,那也不至於那如今的地步。活生生的例子,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