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屈尊降貴,花此心思?”
火蓮一笑道:“哦?嫌我耽擱了你的時間?”
趙宗實忍不住的一笑道:“而今,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火蓮道:“那就一起喝兩杯吧!”
趙宗實便也不再推辭,坐在了火蓮的對面。
兩人對飲了門杯,火蓮見趙宗實雖然看幼,但從容不迫,半分也不焦急,頗有皇帝的幾分風範。於是笑道:“你耐心倒好!”
趙宗實淡然的說道:“我說過,而今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反是火蓮耐不住的笑道:“若我喝完酒後就走,什麼也不說呢?”
趙宗實平靜的說道:“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也平常的緊。”
火蓮忍不住的說道:“我可不是來看你的笑話的,只是,同病相憐罷了。”
趙宗實沒有開口,餘火蓮的話讓他不得不信服,趙曦的出生,不但奪走了未來的皇位,也奪去了皇帝對餘火蓮無底限的寵溺,但餘火蓮與自己不同,餘火蓮的手下有著太多忠於他,而不顧及皇帝的能人異士,只要餘火蓮想,趙曦隨時都可以有一萬種理由夭折。趙曦本以為,餘火蓮是想借著趙曦趕走自己,再讓趙曦意外一下,可是看著餘火蓮那落寞自嘲的模樣,卻又分明是真的煩惱自苦。於是淡淡說道:“你與我的無能為力不同。”
餘火蓮掃了他一眼道:“皇位嗎?從來都不在我的意下,我最想要的,已經永遠離我而去了。”
趙宗實無言以對。餘火蓮是為了父子親情,自己卻是為了皇位,他當真就輸給餘火蓮這麼多嗎?自己父子當真就輸給他們父子這麼多嗎?於是趙宗實輕輕開口說道:“登上九五之位,不僅是我的夢想,更是我爹沒有實顯的夢想。”
火蓮聽了甚是驚訝,做為曾經的太子趙宗實想,這的確沒有什麼,可是做為濮王有這樣的想法,那可是抄家滅門之罪。
趙宗實看著一臉驚訝的火蓮淡淡的說道:“在聖上未出生之前,先帝連夭折五子,就把家父接入宮中,欲傳大位,後來先帝出生後,家父才被送出宮中。”
寥寥數語,卻讓火蓮聽出了太多的不甘,和深深的對宿命的無奈。火蓮只得說道:“回去做個賢明的王爺也不錯。”
餘火蓮對世襲的無知,讓趙宗實著實些開心,淡笑一聲道:“那隻怕要讓餘大人失望了,我爹是嫡長子,回去後自然可以做王爺,我卻是排行十三,此生已是無緣官場了。”
火蓮聽了默然無語。
兩人淺飲了三杯,餘火蓮從懷中取了三萬兩專屬銀票推給了趙宗實說了句:“我知道其實你也不缺這些,只是世事難料,日後有什麼事找我,或是有什麼不便對你父母講的的難言之處,你可以到興源錢莊去。這也算是個信物罷了。”
趙宗實知道分佈全國各大城市的興源錢莊都是化名餘影的展顥留給他的,其火蓮的話很明白,這不止是三萬兩銀票,甚而還可以用他為憑證做一些金錢辦不到的事。只是他和餘火蓮終究沒有太多的交集,於是說道:“餘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無功不受祿。”
餘火蓮淡然一笑道:“就算我替當日家父出殯之時對趙公子不敬之處的陪罪吧!”說吧起身而去。
趙宗實也沒有動桌上那三萬兩銀票,淡淡一笑說了句:“餘大人謝謝你來送我。患難之酒,宗實沒齒不忘。”而後便起身而去。
只剩下桌上的半壺殘酒,兩隻茶杯,和那一張銀票。
聽言,轉過頭來的火蓮看著年幼的趙宗實離去說道:“以禮自恃,有所為亦有所不為,了不起!”
一切塵埃落定,眾人都閒了下來,火蓮更是下令門中所有弟兄想回家探望的都可以回家探望。
無間道本就有許多有案在身的亡命之徒,早已離家多年,真可謂是有家回不得,後來餘火蓮隨說讓門人可以自行離去,可時這些人呆貫了無間道,處於對未知前景的恐懼,是以回去的並不多,這時一聽宗主讓人可以回家探親過年,一時無不歡天喜地,一時間整個人京城裡的無間弟兄就走了個十之七八。
鬼手見葉絲憐和錢富誰都不提回蘇州的事,於是問道:“你們誰回蘇州?”
葉絲憐淡然一笑道:“我最少還要再過一個多月才回去。”
鬼手知道她是擔心著方離生孩子的日子便在近處。便又看向錢富。
錢富說道:“年關時節錢堂本就比平時事多,加上盤點各堂壇的賬目,更何況今年人走的又太多,我這會也走不開。”
鬼手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