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不知輕重緩急鬧彆扭才是。
“嗯……”靜修聽了此話也抱著臂膀思考了片刻,“如此說來,小公主的舉動是有些奇怪。不過啊駙馬爺,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小公主獨自撐著。她為了做了多少事情,連帝京的小孩子都是知曉的。她壓力大,就算這次任性些,你也不要怪她。”
想不到才過了多久時間,連靜修先生都被柴秀收服了。衛錦兮聽了這話喜出望外,道:“先生還不知錦兮麼。我怎麼會與她計較這些。”
“駙馬爺沒聽懂貧道的話。你雖然表現的不計較,但你失憶前是那種態度,現在再說完全不計較,小公主如何能不多想?”靜修先生嘆道,“小公主自小便是思慮過重你又不是不知道。說來你們二人這等性子,能走到一起也算是奇蹟了。”
“先生這話從何說起。錦兮與秀秀……該是怎樣的性子?”靜修以往說話向來直白,衛錦兮有些不理解怎得這次他東扯西扯得就是不說明白。
“駙馬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靜修先生長嘆一口氣,“這是你夫妻間的事,貧道本不該插手。可你二人畢竟也是貧道的友人,有些話,便是會讓駙馬爺不滿貧道也是要說的。”
“先生但說無妨。”衛錦兮笑了,“錦兮再如何,也不至於生您的氣。”
“那貧道可就直說了。”靜修清了清嗓子,問道,“駙馬爺,你信任小公主麼?”
“這毋庸置疑。”衛錦兮爽快答道。
“那麼,你可曾懷疑過她?”靜修又問。
“這……”捫心自問,衛錦兮不是沒有懷疑過柴秀,但是比起“懷疑”,可能“防備”更多一些。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柴秀對自己的真實身份是否有所察覺,可現在不是坦白的時候。她會把一切告訴柴秀,但必須等到踏入大殷國境。這緊要關頭,她不能拿柴秀的安危冒險。
“駙馬爺的態度如何,敏感如公主又怎會不知呢?如今駙馬爺冷不丁地告訴公主自己恢復了記憶,小公主一時怕是難想明白的。”
衛錦兮這下全是明白靜修的意思了。他這是在說,你們夫妻倆都是猜來猜去防這防那的性子,還偏偏什麼都喜歡悶在心裡連對方都不告訴。你衛錦兮失憶的時候單純無遮掩,小公主也變得真誠起來。你現在突然又變回以前那個機關算盡的衛錦兮了,小公主的疑心重,自然就開始糾結對你的態度。
如果真是這樣,那衛錦兮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做了。如果能夠選擇,她也願意一直當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衛錦兮。
然而顯然,這兩個笨傢伙都猜錯了稷和長公主的心思。這日,衛錦兮因為和靜修這個老道探討長公主那難以揣摩的心思而廢寢忘食。是以柴秀率領那幾個推著裝滿貨物的板車的壯漢回來的時候,小衛駙馬還捧著已經涼了的茶發呆。
見到這個讓自己一再失了理智、忘了形象的討厭鬼,柴秀原本欲進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她聽見垂著頭的衛錦兮喪氣地連連說道:“我是真的想和秀秀在一起的,比皇帝舅舅冠上的那顆大珍珠還要真。先生,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我也不想防備誰啊……可是、可是……我有時候真的害怕因為自己的感情用事害了家人。”
靜修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般沒精打采的衛錦兮,他這個人性子直率,思想也不彎曲。就算跟在小公主身邊多年,事關人情世故他都還不能看得通透。特別是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心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他雖然活了一把年紀卻也是看不明白的。也無怪乎師父會讓他下山修行了。他本想安慰衛錦兮一番,不過抬眼看見正主來了,便很快識時務地退位讓賢,離開了是非地。
柴秀收到靜修傳來的為難眼神,在心裡暗暗嘆了口長氣。她走到衛錦兮身邊,坐下:“錦兮……”
衛錦兮立刻停止了嘮叨,猛然抬頭眼中全是委屈:“秀秀,你回來啦。”
“嗯,再過陣子就是端陽。我帶著人去街上買了些酒米,改日給你包些粽子。你,當是好些年沒嚐到家鄉的味道了。”
一聽吃粽子,衛錦兮雙眸一亮,露出期待的神色:“真的?”
“嗯。”柴油柔聲應著,抬手捋了捋衛錦兮額前的亂髮,“再過些日子也是要行冠禮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什麼都說予外人聽。你就那麼相信靜修先生的話,覺著我不見你是在糾結你的態度?”
衛錦兮嘟著嘴,道:“那不然呢。”
“我從來沒有把你放在敵對的位置。”柴秀輕聲說道,手指在衛錦兮臉上勾勒著,“只有你看不出,我夾在你和父親之間,是如何苦手。而你不但不幫我,還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