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不明白琅玉的話,琅玉面上平靜,心中卻是有波瀾,“他瞞著我很多年,他也不打算告訴我,不過我既然是道家出身,自然懂得其中的奧妙,這孩子是霍南風自己育出。”
“是嗣鬼。”琅玉交代。
大師有些覺得無法相信,這可是十分邪門的禁術,將嗣鬼養在隨身物件裡,它就可以使男子分解出另一個身體,但是他們是子母體,生死相托,而嗣鬼食血。
大師聞言立刻起身,“如此大事,你怎不早些交代!這要是讓那嗣鬼長大,豈不是禍害他人。”
琅玉站起來,“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當阿青為己出,可我料不到他竟和霍南風如出一撤,大師,男子怎可喜歡男子。”
大師正欲求問,屋外卻是起風了,天也黑了下來。
琅玉回頭,在風走沙揚的屋外,慢慢走進來一個人,他渾身都溼透了,就和消失的那天一樣,只是他渾身散發的那種黑暗的味道,彷彿要融化在夜裡。
大師念道:“阿彌陀佛。”
“小謙,你為什麼還不能放下。”琅玉走近問道,“你和阿青是不同的。”
原謙搖頭,“姐姐,我這次來,必須帶他走。”
“小謙!”琅玉道,“就當姐姐求你放了他,你別害他。”
原謙卻是如風一般迅速消失,琅玉失控的追了出去,她在風雨裡喊著,“不要!!小謙!!”
霍南風和霍青對坐著,霍南風眼看著變天了,朝霍青道:“你知道你小時候喊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霍青想了想才開口,“我一直跟著舅舅。”
“是啊,是舅舅,他一抱著你,你就不肯從他身上下去,你喜歡喊他舅舅,我們怎麼拉你都不放手。”霍南風道:“他也疼你,把你當自己的孩子。”
“爸,為什麼突然提到舅舅。”
“因為我突然之間很想他了。”霍南風撐著額頭,看著窗外,“我第一次見到你舅舅,是在你媽孃家的祖屋裡,你舅舅穿著中山裝,在裡邊喂著小狗,我一推開門,他就朝我笑,問我是哪裡來的先生。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你知道你舅舅是個慢性子的人,可我就喜歡看他不緊不慢的樣子,讓人著急,又讓人無奈。”
霍青從來沒聽霍南風講過這些,哪怕是原謙活著的時候,他們也不過是共同生活而已,以前霍青總是覺得他們維持著一種距離,一種刻意拉遠的距離,但從霍南風如今說來,他們曾經應該很親密才對。
“很多年以前,我就和你現在一樣,總期望和喜歡的人有個結果,可是往往越是這種感情,就遇是結局痛苦,阿青,人生若只如初見,如果人生都和第一次見面一樣,那該多好。”
霍青沒經歷過他父親的那個年代,可他莫名的覺得心裡特別悲哀,霍南風道:“心死了也就是死了,有些東西你以為放下了,其實根本從來沒有放下,有些東西,你以為你沒放下,其實不知不覺它已經過去了。”
“就像你和你舅舅的事,總有一天會過去的。”
霍青艱難的開口,“爸,你知道我和舅舅的事。”
“阿青,無論爸做了什麼,都是為了你好。”霍南風輕笑著說道。
“包括殺人滅口,也是善意的?”門被推開,原謙緩緩從外走來,霍南風坐著紋絲不動,霍青卻已經按耐不住衝到原謙身邊,喊著:“舅舅,你回來了。”
原謙牽著霍青的手,問霍南風:“你在等我來找你索命?”
“哈哈哈,我以為你早就會回來的。”霍南風道,“我的確一直在等著你。”
霍青詫異的看向他們,不明白他們的對話。
“大哥,這麼多年過去,你變得我都快認不清,你一直在錯下去,可我沒想到……你連殺我都是要有準備……”原謙無奈道。
霍青不敢相信原謙的話,霍南風卻直接回道:“霍家就阿青一個骨肉,我不能看他被你毀了。”
“霍南風,你憑什麼去左右阿青的感情,你沒資格。”原謙冷冷的說道。
霍南風輕笑著,“我當然有資格,他是我兒子,我當然可以決定他的歸宿,他可以愛任何人,但那個人唯獨不能是你。”
原謙皺眉,“為什麼!”
“因為我恨你,恨到盼望你永不超生。”霍南風怨恨道:“小謙,你說該不該恨你?。”
原謙低下頭,卻是恪恪的笑了起來,“恨?原來如此,那你便永遠恨好了,反正……我們也只有恨了。”
霍南風手腕上的鏈子有了活動,原謙